“没,没什么,要不你今天回去住吧。”梅实在不想和她一起睡,她觉得她有点恐怖。
“我爸妈去我二姑家了,我一个人在家没意思。”
梅是个不太会拒绝人的人,只好默许了。
梅甚至想报警,但是对警察说什么呢,说自己爸爸梦游,还是说自己朋友说梦话?
梅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决定今晚跟踪爸爸,看看他半夜三更究竟一个人去了哪里。
“管辂,今天我睡炕头吧,我有点感冒了。”其实梅想靠近门口,如果梅爸今晚再出去,她能立刻发现。
管辂不太情愿的睡到了炕里。
梅白天扫地的时候把换煤用的火钳子放到了门后,这种东西在农村很常见,此刻却成了梅的武器。
身边有个硬家伙,心里踏实不少。
夜深了,管辂睡得很沉,像死了一样。
梅的耳朵紧贴着门缝,捕捉着东屋的信息,同一个姿势躺了半天,胳膊有些麻了,但她不敢动,生怕翻身的时候错过那诡异的脚步声。
果不其然,不多久之后,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不过那声音并没有走出去,而是走了过来,停住了,好像在听梅和管辂睡熟了没有。
梅故意把呼吸声放大放均匀,听起来睡得很香甜。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走到门口,出去了。
梅迅速起身,拿起火钳子跟了出去。
月光下,梅爸僵硬的步姿有些滑稽,又有积分瘆人。
院里的黑狗目睹梅爸从院门口走过,又没叫。
梅刚走到院子中间,黑狗立刻叫了一声!梅吓得一下子窜到水缸后面。
梅爸挺近狗叫,慢慢回过了头,看了一会,又继续往前走。
这次梅看清楚了,爸爸手里拿着一个瓦刀,他果然要去砌什么!
梅轻手轻脚的跟出,幸运的是这次狗没叫。
梅跟着爸爸慢慢走出了村子,一路上万籁俱寂,只有风吹秸秆的声音。
梅后悔跟出来了,但要是回去,四周一片漆黑,她更不敢。
突然,梅爸蹲下身,左手在空中摸了摸,右手拿起瓦刀,仿佛在砌什么东西,嘴里神神叨叨不知道说着什么。
风渐渐小了,梅爸的声音也渐渐清晰,似乎带着哭腔在说:“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梅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惊恐极了,她想跑,腿却不听使唤,怎么也迈不出第一步。
“啪”她一脚踩在了秸秆上,梅爸也听到了这一声,举着瓦刀朝她飞奔过来,梅一下坐倒在地上,梅爸也近了,表情很狰狞,眼神中流露出惊慌,绝望,恐惧,还有泪水,梅吓得昏了过去......
管辂报警了。
管辂谁在炕里,半夜被冻醒了,发现梅不见了,以为她去了厕所,就自己往炕洞里添柴火,无论怎样添,炕里始终不热,觉得有些蹊跷,用力勾了几下,勾出一只腐烂的手,大惊之下,管辂喊来村里人报了警。
梅爸酒后和梅妈争吵,失手杀了妻子,情急之下将尸体封在了东屋炕洞,有了尸体的阻隔,所以每次烧炕热气都传不到炕里。
梅爸由于杀人分尸,极度紧张之下,心里落下阴影,从此每晚梦游,并重复着杀人封尸的动作。
警方最后带走了梅爸,村里却多了个女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