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瑾用帕子捡起地上的飞镖,发现上面印有着同样一个月牙形的印记,“飞镖上有毒”。
所以,裴铮才会死得这么快。
二人的神色如同六月飞霜般凝重。
想起方才裴铮的话,房苍珏眉眼一片冰凉,转而问道,“印记的事还要多久有音讯?”
沐瑾敛目,“还得需要等一段日子,我认识的那人目前不在镐京,要过一段时间他才能回来”。
房苍珏略思片刻说,“有没有快一些的法子能查到消息?”
刚刚裴铮提到他的女人,眼下裴铮又被带有印记的飞镖杀死,房苍珏怕对方可能会对半晴不利。想起那次在河边的刺客,虽不知对方为何之后没再动手,但焉知他们是不是同一批人?他想尽快查清对方的身份。
房苍珏的话未尽,沐瑾却明白他的顾虑,好一会,沐瑾才说,“或许还有一个地方有消息也说不准”。
不到半刻钟,沐瑾和房苍珏便来到一个地下赌坊。
这里表面是赌坊,实际靠买卖消息为营生。
两人进入赌坊说明来意后,很快就被带到一间屋子里,却见里面正坐着一个独眼的男人,他头大阔耳,四肢强壮,看起来有些凶残。
看见进来的是两个比女人还美的男人,独眼男登时捏着兰花指,夹着声音,笑道,“不知两位公子想要从奴家这里得到什么?”
末了,还朝两人抛了一个媚眼。
房苍珏姿态有些散漫,但眼神如刀,直直地刮向他,房苍珏将飞镖丢到独眼男跟前,“不想死就收起你那眼神”。
见房苍珏不好惹,独眼男轻咳一声,正色道,“五百两一个消息,出门往左,交钱了再来”。
沐瑾笑着说,“兄台不妨先看看东西,再决定要不要让我们交钱”。
直觉告诉他这东西大有来头,不然他们怎么可能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
沐瑾温润如风,甚是客气。
独眼男语气也不似方才生硬,他不以为然说,“我们消息的来源,遍布大江南北,倘若我们赌坊都不知道的东西,这世上就更没有人知道了”。
说着他随手捡起桌子上的飞镖不在意的轻轻一扫,顿时他瞳孔剧缩,立马翻脸说,“这东西我们不认得,你们走吧”。
好不容易有点眉目,房苍珏自然不会放过,他当即拔剑抵住独眼男的喉咙,冷声威胁说,“不说,那你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独眼男见状,只好吞吞吐吐的说,“奴家,奴家只知道这东西和······前朝有关”。
闻言,房苍珏蹙了下眉头,显然被这个结果惊到了,“还有呢?”
独眼男马上求饶,“这位好汉,奴家就知道这么多了”。
见问不出更多的东西,房苍珏果断收剑,随即丢给对方五百两银票后,两人转身离开。
独眼男朝他们的背影喊,“奴奉劝两位,如果不想死就不要继续追查下去”。
两人出了赌坊后,萦绕在他们心头上的疑团更多,尤其是沐瑾,只因当年武元侯一家的死就和前朝有关。
沐瑾斜眼看房苍珏,“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房苍珏眼神讳莫如深,沉默了半晌,才道,“前朝的事你了解多少?”
提及这事,沐瑾眉眼流露出一层伤感,有些颓靡道,“我爹娘对前朝的事闭口不谈,尤其是有关武元侯的”。
房苍珏其实有些理解沐伯伯的做法,当年沐家和武元侯交好,武元侯的事牵扯甚广,而沐瑾又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认为是同谋。
房苍珏随即想起当年前朝余孽作乱,他爹就是当年负责这件事的主审官,许是他知道些什么。
想到这,房苍珏眼眸一眯,“也许还有一个人知道”。
沐瑾瞬间就懂,他眼底浮现一团希望,“你是说你爹?”
房苍珏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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