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昌公主冷笑一声,“听到没有?长乐公主问你们呢!把眼泪都给我收一收,没得晦气!趁大家还想听的时候交代清楚了,别等到我发作的时候又说我不容情!”
一听这话,那两人都极力压抑了眼泪,那个表小姐只剩下一点微弱的哽咽还停不下来,那位七小姐许是憋的狠了,忍不住打了个哭嗝,引来围观群众的一声暗笑。
员外郎夫人忙掐了她一把,“公主有问,还不快答!”
七小姐委屈地看自己娘亲一眼,才道:“是她先挑衅我!我气头上也不知怎么的就动手了。等我回过神来,就这样了,一定是她使了什么手段!”说着说着她似乎底气足了些,还瞪了那表小姐一眼。
姜姝含好奇地问:系统,真的有什么能让人短暂丧失理智的药吗?
系统:这个世界是没有的,她就是单纯看那个表小姐不顺眼,气头上没想那么多。
姜姝含顿时无语了。
还没等那个表小姐开口,她身边的丫鬟便一脸气愤地抢道:“七小姐这话好没道理!方才席间和乐融融,我家小姐当着众人的面如何挑衅于你?分明是你忽然暴起伤人!你在府中就时常欺负我家小姐,一不顺心就动辄打骂,你……”
还没说完就被那表小姐打断,“别说了红儿,是非曲直,自在心中!”
那丫头怒其不争地看了她一眼,叩头道:“方才同席的夫人小姐,不知肯不肯为我家小姐张目?”
员外郎夫人早听出了一声冷汗,此时强道:“好不晓事的丫头!这是咱们自己的家事,何必拖别人下水!此事宁儿和双丫头都有错,任凭公主责罚!”
她各打五十大板,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实际众人如何看不出她对自己女儿的回护?
同昌公主不置可否,看一眼那几人情态,方才开口:“方才是哪几位夫人与她们同席?”
人群中一静,出来了几个女眷,其中一个开口道“方才我带着媳妇,王夫人带着她的女儿同在一席。”
说话的这位李夫人和身旁的王夫人,与跪在前面的刘夫人,俱是吏部不同司的员外郎夫人,她们身份相当,同列一席。
见同昌公主面色淡淡,不等她再问,已低头回答:“席间酒兴正浓,臣妇并未听到有人出言挑衅。”
王夫人也忙道:“臣妇也没有听见。”
王夫人附和李夫人的说法,多的却也一句没有。
跟着她们来的女眷丫鬟也都说没有听到,众人的面色便有些玩味。
同昌公主见丫鬟红儿有些欲言又止,便直接问她,“你来说!据实以告,不得有半点欺瞒!”
红儿脆生应是,“公主在上,奴婢绝不敢有半点欺瞒!方才席上,七小姐指着一道我家小姐多用了一筷的菜讽刺我家小姐上不得台面,许是见我家小姐没有理会她,便立时恼了,她自来是不饶人的性子,扬手就给了小姐一耳光,骂小姐贱人一个,竟不把她放在眼里。奴婢扑上去拦,没想到激得她更怒,便与我家小姐厮打起来。”
众人看一眼那表小姐脸上的伤,又看一眼七小姐白净的脸,心道这哪是厮打,这表小姐分明不敢还手。
姜姝含奇道:“你们既是住在刘府的客人,怎与主人交恶至此呢?”
众人也心中好奇,红儿又一叩头,“公主容禀,我家小姐姓林,三年前父母双亡,只因没有叔伯兄弟,又身单力薄守不住偌大的家业。只得变卖了祖产,来京城投奔唯一的亲姨母。不想来了这里后,却是寄人篱下,苦不堪言!我们小姐的吃穿用度俱是自己出的银子,还时常交些家用,刘夫人但有银子不趁手的时候,我们小姐无不是慷慨解囊!来了三年,林家的家产已经去了大半,就这,还动不动便要被七小姐指着鼻子骂是来打秋风的穷亲戚!但凡她有些许不称心,便要到我家小姐房中打砸一通。言语相讥更是常事,急了还会动手打人。小姐性子软,只一味隐忍,七小姐便越发变本加厉了。”
姜姝含:原来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不过她这脾气处事可比不上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