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谢谢你能够来找我。在下荣幸之至,以后你就安心住下来,一切事宜有在下担待呢!”张承祜先拱手作揖,之后就详细地介绍了当地的一些情况,引着白小玉进城,在衙门里安置了她的住处。
这天晚上,张承祜这一组在衙门里休息的时候,张和一、郝浩二人把张承祜喊了过去,问起了白天那位姑娘的事。
张承祜无法述说清楚,只得打马虎眼,说是以前认识的一位同窗好友的妹妹,她哥哥不幸过世了,特来投奔自己的。张和一不疑有他,反而支持儿子,是应该善待人家。只是把人安排在衙门里不合适,建议儿子把姑娘带回家,和她母亲一处。然而,张承祜一口拒绝了。
“祜儿,你身为一方父母官,应当以身作则。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带回来一个姑娘,又是在这样的非常时期。你应当谨慎。否则,天下悠悠之口会把你淹死。”张和一见儿子不听话,不免有几分生气。
“爹,您想哪儿了?儿子真的就是救人急难而已。”
“可是人家不会这么想。”张和一几乎拍着桌子,他很是愤怒。以前,张承祜从来不敢这样顶撞他。如今却变了。他心里进一步肯定,儿子与这位白姑娘有渊源,关系非同一般。有儿媳妇自主上门,人家又是那样的模样,张和一心里是很满意的,暗暗感慨儿子艳福匪浅。但是,他想到儿子的名声,就眼下而言,实在不合时宜,身为父亲,他不得不管一管。
“和一兄,不要生气。”郝浩本是在一边默默听着。他心里也明白,什么同窗好友的妹妹,只怕是未来的钦差夫人吧!只是不敢说出口。现在见父子俩互不相让,赶忙站出来劝架,他一边拉着张和一去茶几旁坐下,一边耐心地说:“哥哥呀,孩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我们就依着他点吧!何况,祜儿一向懂事,他有分寸,您就放心吧!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我会看着他。”
“可是……”张和一还想说什么,却被郝浩拦住了。“没有可是。我不会让可是发生的。”
张和一看看低着头、垂手而立的儿子,再看看郝浩,只得叹了口气,对郝浩作揖:“郝伯兄,一切拜托了。”说着,他再次看了看儿子,转身回房去了。
张承祜他们毫不知情的是,白梅仙子其实就在云端看着他们。白小玉本是一个用鲜花仙草做就的人偶,是百花仙子在临行前交给她的。
“姐姐,这人偶何用?”
“用它做你的替身,去张公子身边。”
“为什么?”
“你以后有机缘自会明白,现下按照我说的就是。”
白梅仙子依照百花仙子的交代,注入一些术法,把人偶变成自己的模样,安置在张承祜身边。
白梅仙子不知道百花仙子为什么要她这样做。但是聪慧如她,思来想去,莫非我和张公子以前有什么渊源?可是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百花仙子是要我彻底断了这个念想?可是我并没有妄动凡念啊!究竟为什么呢?不想了,先着手眼前吧!
今晚夜幕十分,再来一场梅花雨。这样,鼠疫可以在最大限度内被控制住。到了晚上,白小玉走出了房间,她悄悄施法,梅花雨纷纷落下,与之前那一场一模一样。一直关注着白小玉的张承祜在角落里看到了这一切,他更加确信白小玉就是白梅仙子,只是她自己不肯承认罢了。
郝浩也看到了这一切,他就在张承祜身后。张承祜转身发现了义父,一阵惊讶。
房间里,郝浩和张承祜在圆桌子旁相对而坐。
“祜儿,我想,你一定有你的传奇故事。”
“义父,其实我……”
“你不要有压力。你想说自然会说,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问。你不要怀疑,其实在城郊第一次看到白姑娘时,我的直觉就告诉我,该女子只怕不普通。所以我难免多关注些。今日一见,果然不出所料。”
张承祜思考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接着把和白梅仙子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说了。郝浩与他一起见识过妖怪,迟早需要对他交代。只是张承祜要求不得再告诉第三人,包括他父母亲。
郝浩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你说,那两个妖怪怕是冲你来的。原来如此。”
“义父,我是怀疑现在的白姑娘就是以前的白梅仙子。可是她自己根本不承认。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即使是神仙,也有可能遇到灾难。或许她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是个暂时落难的神仙。也或许她们真的不一样,不是同一个人。依我说,如果不一样反而好了,能够成就你们这一段姻缘。”
“义父!”张承祜有些腼腆起来。
“祜儿,义父跟前就不要端着了。我倒觉得这样挺好。你看,外头老百姓都感恩戴德,他们也知道是白姑娘下的梅花雨。这两天,鼠疫被控制住了,患鼠疫的人不但没有增多,已经患上鼠疫的,康复也非常快。梅花雨净化了空气,给我们带来了无限福音啊!以后,你可以正大光明地把白姑娘留在县衙里,不会招惹非议了。岂不是好?”
张承祜看看郝浩,不好意思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