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急,我可急了。我想早点抱孙子。祜儿一读起书来,心无旁骛的,等他想到,黄花菜都凉了。这件事,你得听我的。”
“你……”
张父还想争一争,却听到门口有人在喊:“张大夫,请问张大夫在吗?求求您,求求您,赶紧救救我母亲……”
医者父母心,张父听到叫唤,二话不说去了前堂救治病人,暂且由着妻子,无心和她争吵了。
张母琢磨了好一阵,自己对自己点点头,把张承祜的婚事牢牢地放在了心里,说办就办,她出门去找信得过的媒婆了。
白梅仙子把所有的梅花都巡视了一遍,都亭亭玉立,长势喜人。这天,闲来无聊,老槐树在自己的树洞里修炼,白梅不便打扰。她也无心修习麒麟果的法术,只想一个人静静。看着满山的梅树,白梅仙子手指一挥,面前出现了一架瑶琴。白梅慢慢地走到琴桌前,食指游刃有余,琴声悠扬,时而巍峨,时而轻柔,抑扬顿挫,令人陶醉。
琴声传到槐树这里,正在清修的老槐树不禁感慨:“这个小白梅,倒有雅兴!”他慢慢走出树洞,飞到凤凰山头,果然看见梅树下的一席白色,坐在低矮的琴凳上,专心致志地抚弄着七条琴弦。
过了一会儿,书房里的张承祜出来了,和白梅仙子聊了几句,似乎很开心。只见白梅仙子起身,那个书生坐了下去,重新抚起了瑶琴,而白梅仙子,就着琴音和曲调,在梅林间翩翩起舞。
老槐树看到此情此景,心里有几分生气:哼,好你个小丫头!白疼你了!以前,你只会跳舞给我看的。如今,有了这个书生,陪伴我这老头的时间,可是越来越少了,有时候一整天都看不到你的影子。真是的!
可是,老槐树就是站在那儿,静静地站着,尽管人间的寒风凛冽,老槐树虽已修炼成精,也能感知到这刺骨的寒冷。好在穿得厚实!再看白梅,人家就穿了一席白色长裙,举手投足间,露出的纤纤玉指,在北风中更显精神。年轻就是好!自己要是像这小丫头一样,那该多好!
一曲弹罢,张承祜似乎有些寒冷:“白姑娘,我一直有个疑问,不知当问否?”
“张公子但说无妨。”白梅随着琴声的止歇,停下了舞步,正理着一头乌黑的秀发。
“这数九寒冬,我穿着厚重的棉衣尚且觉得瑟瑟发抖,白姑娘……”张承祜没有说下去,只是指了指白梅仙子通身,不好意思地笑了,“姑娘真的不冷?”
白梅仙子笑了,她慢慢走过来,拿了把椅子在一旁坐下:“我和我爹从小住在山里,曾经学过一些法术,可以驱寒,十多年下来,自然不惧严寒了!”
“原来如此。你会一些法术?难怪。”张承祜喃喃着,“怪不得,很多时候,看你不像普通的女子,现在终于明白了。”
白梅仙子看看眼前的书生,不再说话,而是淡淡地笑了。这一笑,笑进了张承祜的心坎里:“白姑娘,你且坐着不要动,让小生把这个美好的时刻画下来,可好?”
白梅仙子先是一愣,而后顿时紧张起来:“不行不行,张公子,这万万使不得。使不得!”她起身,连连摆手拒绝。可是,张承祜没有听她的,径自走进屋子,去拿画纸和画笔了!
这可怎么是好?自己和张承祜交往,本是打了结界,瞒着上天的。作画,本也平常,就怕一朝落入有心人之手,节外生枝,那可就……
张承祜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白梅坐定。
白梅仙子哪里肯?她一再解释:“张公子,请您原谅。这个使不得。要是画像被有心人拾得,那可就不好了。”
“怎么会呢?你想多了。我会好好藏起来的。”
“这山上,有不少妖怪出入,难保不发生万一啊!”
张承祜这才作罢。他只得把画纸、画笔等拿回去,情绪很是低落。不过这个想法一直没有放弃。趁着白梅仙子不在,他凭着那天的记忆,悄悄地画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