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就从后头端着小食出来。
“郎君!”她腼腆笑道。
戚昔只觉得山上见过的那个果敢凶残的姑娘仿佛不存在过。见到面前的方俏儿总是有种恍惚感。
“大哥哥!”小孩脆生生道。
戚昔回身,头稍点,走到柜台前。
“在算账?”
“嗯!大哥哥你布置的功课我全做完了,算账是常河哥哥交代的任务。”
戚昔轻笑:“小小年纪,还挺有账房先生的模样。”
“大哥哥你别站着呀,去院里坐。”
小孩走出柜台,又见戚昔身后的燕戡,后知后觉问了一声安。
两个大人跟着小孩去了后院。
刚坐下,铁树跟个小大人似的道:“大哥哥,我有事儿跟你说。”
“何事?”
小孩一本正经道:“今年大家种了很多葫芦,大哥哥铺子里收不收?”
“自然要的。”
小孩当即扬起笑:“那大哥哥要多少酒葫芦,要多少葫芦碗,我好回去跟爷爷说。”
戚昔现在没常来铺子,但店里的经营他也是知道的。
“你可知你们那边能收多少葫芦?”
“阿爷说约莫三千个。”
戚昔欣慰,摸了摸他的脑袋道:“酒葫芦跟葫芦碗要的量都大,那就一半一半吧。”
小孩眯着眼睛蹭蹭戚昔的手,惊讶道:“都要吗?”
“嗯,都要。但品质不能差。”
“好!我回去就跟爷爷说。”他高兴蹦起来,这才有个小孩的天真样。
戚昔点头:“这事儿等常河哥哥从酒坊那边回来,你得跟他说上一声。”
“嗯嗯!”
戚昔还要教燕二婶做菜,小孩就留给燕戡。
枣树下安置了石桌石凳,戚昔走后,燕戡与小孩对坐。
两个大眼瞪小眼,还是铁树坐不住,冲着燕戡笑了笑立马往前面跑。
燕戡手搁在下巴上,百无聊赖地捏起桌上的枣树叶子打着旋。
戚昔正削着土豆皮,没听见外面说话声便侧头看了一眼。
男人曲着长腿,腰窄肩宽,因习武身板自然板正。这么随意坐着也有别样的潇洒。
戚昔迎上燕戡的目光,看着那双黑眸一亮。他眼底溢出点点笑意,冲着他做了个口型。
燕戡立马起身,衣袂翩跹,飒沓而至。
随风而动的长发停落,悬在戚昔面前。发质粗硬,泛着缎面一样的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