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进来,帕子拧干,见人已经系着衣带。
他走过去随手一拨,衣带从戚昔的手中出来,披在肩上的衣服也滑落下去。
戚昔不解。
但当燕戡搂过来时,双手配合地搭在他胳膊。
温热的帕子沿着衣摆探入后背,戚昔身子一顿,人懒懒地靠上去趴在他胸口,由着他擦拭。
他像晒太阳的猫儿一样,乖乖的,就差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这几日就别出去了,病了一场瞧着都瘦了。”
戚昔蹭了蹭燕戡胸口,低低地“嗯”了一声。
戚昔生病,也没让燕小宝到院子里来。两人安静地待在一起,三两天后戚昔才回复活力。
这时,郭桉上门了。
燕戡一边处理公务一边陪着戚昔,听到阿兴说人来了,才松开抱着的人,道:“不能劳累,说完事儿就让他走。”
戚昔点头:“好。”
院外小亭子,阿兴给两人上茶后守在一侧。
戚昔看向郭桉,人拾掇得干净,面红色润,眉梢飞扬。颇有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样。
“我找到新夫子了!”
戚昔:“外面找的?”
“对!不过祖籍也是斜沙城的人,名叫魏朝,是京都人。”
他犹豫一下,道:“他学识极好,可一身气度,不像个能在咱们这儿长期教书的。我不知道怎么查他的底,所以过来问问你们知不知道这一号人。”
他对京都那边也不了解,只摇了摇头。
转头瞥见阿兴眼睛微睁,明显错愕。不像不知道的。
“阿兴,你认识?”
阿兴欠了欠身:“是认识个魏朝,郭山长能否说说他长个什么样子?”
郭桉回忆了下,道:“颇为俊美。比我高半个头,桃花眼,白净斯文,时时带着笑。”
阿兴捏了捏自己手指:“这便是了。”
“晋西魏氏的公子。”
“他幼年在江南一代颇负盛名,后随其父进京。十八岁状元及第,年纪跟主子一般大,算是世家子弟的表率。”
“啊!这样的人岂不是……”郭桉垂头丧气,他去外面跑了一圈,就找到这么一个人。结果这一听,真就跟他想的一样不是个能当夫子的。
这般人来斜沙城教书,那只能是玩玩儿。
“有总比没有好。”阿兴道。
“他这人喜欢游山玩水,定是游览够了南边,所以想着北上。”
趁兴而来,败兴而归。
郭桉委屈地抱了个大西瓜独自回书院。
而戚昔看向阿兴,道:“你没说完。”
阿兴嘿嘿笑笑,道:“郎君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