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问出来相当于是一句废话，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问，想听到她亲口回答。说白了，他就是没有办法相信沈昀会爱上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一个人。

“我和江淮在一起。”沈昀没有打算隐瞒他，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一点，甚至还故意装出了一种小女人的娇羞，她毫不畏惧地看着荣湛，轻笑了一声，像是在讽刺：“我以为你可以看出来的。”

“为什么？”荣湛扣住她的肩膀，带着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和他分手。”

“荣湛你够了没有？！”沈昀真是受够了他在发生那么多事情之后还对她的生活进行干涉，三年前她那么爱他，他还不是毫不犹豫地因为乔沐矜将她一脚踹开？现在他又有什么资格来命令她？“我说过很多次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你对我造成的那些伤害，我全部都没有放在心上，也希望你不要再来纠缠我。”

“和他分手。”荣湛像是没听到她说话似的，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他这样的态度让沈昀更加恼怒，她甩开他，往后退了几步，“我爱他，所以才会和他在一起。这一辈我都不会和他分开的。”

一辈子——荣湛的注意力都在这三个字上，她从来都没有对他说过这三个字。如今，她却用这样决绝的语气说出这三个字来形容她和另外一个男人的感情。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竟然会有这么狠心的一面。

“荣湛，你知道的，我不愿意把话说得太难听。”见他不说话，沈昀多少有些心虚，强装镇定地开口道：“三年前，你因为乔沐矜把我一脚踢开，还说以后都不要联系了。你以为这些话我可以忘记吗？你凭什么认为，我还会傻傻地再等你三年？何况你现在都已经有婚约在身了，我没有给别人当小三的习惯。”

“对不起。”她这番话，让荣湛的心更加疼痛，他很清楚三年前自己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他叹了口气，伸出手来将她揽到怀里，声音沙哑：“再给我个机会。”

这样卑微的话，他从没有说过。哪怕是曾经爱乔沐矜爱得那么深切，他都没有用这样祈求的口气对她说过一句话。

“你不是和我要孩子吗？”他这个拥抱、这句话，让沈昀的眼眶微微泛酸，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不想在他给的深情里沉沦，“今天，我就告诉你我的孩子是怎么流掉的。”

“我都知道了。”荣湛垂眸看着她，再一次对她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沈昀故作轻松，“说不定我还得感谢一下乔小姐，没有她的刺激，大概我一辈子都看不清楚真相，那个孩子如果没有掉，我大概也不能和江淮在一起了。”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又反问他：“你说对不对？”

“……”她这番话，彻底将荣湛噎得不知道该怎么对答了。他真的很想知道，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伶牙俐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