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月凝眼底疑惑更浓，细细打量着不远处的姑娘，心中渐渐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似乎很熟悉，又从未见过。

她不禁与傅承颜对望一眼，之见对方朝她摇了摇头，她心中了然，暂且按兵不动，顺势移开目光。

姜云蔚倒是表现的很乖巧，安安静静坐在位置上。

直到歌舞结束，到了诸位官家女子施展才艺的时候，她才在沈宜年的牵引下逐个拜见宫里面的人，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沈宜年的母妃，然后是亲贵妃，以及几个有头有脸的后宫娘娘。

无一例外，大家都她的印象都很好。

就连沈宜年的生母，看人一向十分挑剔的慧皇贵妃，在看向她时眉梢眼角里都带着藏不住的喜欢，恨不得立刻把人留在身边。

不知不觉两个人的身影已经走到杨月凝面前。

杨月凝似笑非笑看着两个人，眼底悄然划过一抹冷意，似乎打算看看他们葫芦里面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沈宜年忙不迭清了清嗓子避开她的目光，对着姜云蔚温声介绍道：“这位是平顺郡主杨氏月凝，将杨军府中嫡女。”

两个姑娘目光交织在一起。

都那么高傲。

都那么不可一世。

都是一副巧笑嫣然却不及眼底的表情。

姜云蔚并没有俯身下拜，而是动作爽快举起手中的酒杯，望着她不卑不亢道：“民女久闻平顺郡主的盛名，今日得见果然是一位不同寻常的奇女子。”

“姑娘之前都不曾与我接触过，这种冠冕堂皇的话还是少说一些为好。”

她顺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算是给足了姜云蔚面子，然后才冷声开口提醒道：“姑娘回去吧，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姜云蔚闻声也不气恼，脸上笑意反而更加明朗，压低声音冷冷提醒一声，“不过就是些场面话而已，民女没什么见识，还望郡主莫要咄咄逼人。”

杨月凝微微眯起眼眸。

眼前这位姑娘明明优秀的无可挑剔，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打心眼里排斥，好像有些人天生就是仇家，姜云蔚就是那个所谓的“天生”。

尤其是那双看似纯净的眼眸，似乎隐藏着难以捕捉的暗潮涌动，让人莫名生出一种想要防备的感觉。

两道目光暗自博弈片秒，沈宜年已经上前一步为姜云蔚挡住她的视线，看样子是有意相互。

她也不再咄咄逼人，只一瞬不瞬的望着姜云蔚。

沈宜年有意防备她，拉着姜云蔚又往旁边走了两步，肉眼可见长舒一口气，然后才继续介绍道：“这位是康平郡主，康王爷府中唯一的女儿，也是后宫中唯一一位女眷。”

姜云蔚微微福身，娇俏面容上只有一片薄凉之意，声音婉转却带着漠然生疏，低低唤了一声，“民女参见康平郡主。”

说完，她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请郡主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