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如果江涟懂一点人情世故的话,就会发现这是?一个相当有教养的动作。
她?特意调转了伞柄的方向,方便他接住。
江涟却没有感受到她?的教养,只觉得她?专门握住伞尖,是?在?暗示他离她?远点。
他冷冷地盯着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拒绝了傀儡的伞,说自己不要陌生人的伞,然后收下了他递过去的伞,说明她?允许他接近她?。
一路上,他紧紧跟在?她?的身后,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现在?却要把他关在?门外,还用雨伞把他隔开——什么意思?
江涟直接说了出来:“你收下了我?的伞。”
“所以?”周姣歪头。
“为了答谢我?的好意,你应该邀请我?进去……”江涟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坐一坐。”
周姣忍不住笑了,因为江涟那种竭力模仿人类的僵冷语气。
周姣在?嘲笑他。
他从来没有被嘲笑过。
江涟的瞳孔放大又缩小。
不知不觉间,紫黑触足已像黏性液体一样覆满了整条走?廊,蠢蠢欲动地探向她?。
很奇怪,如果是?其他人对他发出这样的笑声,他会毫不犹豫地绞断那人的脖颈。
换作周姣,他的杀意莫名就消失了,变成了一种古怪的冲动。
想要吻她?。
粗暴地吻她?,掠夺她?的氧气,直到她?眼尾发红,嘴唇发肿,再也发不出那样的嘲笑。
这么想着,江涟自己却分泌出大量的唾液,喉结滑动,发出一声清晰的吞咽声。
就在?这时,他听见?周姣说:“那你进来吧。不过,最好把触足收起来,我?怕邻居报警。”
江涟眼神闪烁。
从生物的层面,越多人看?到他的触足越好,这样人人都会知道周姣是?他的,这个地方被他标记了,是?他的领地。
但是?,从人类的层面——他现在?最好听周姣的话,给她?一个好印象。
江涟一点一点地收起了触足。
下一秒,这些?触足却以隐形的拟态涌入了周姣的公寓,如同又湿又黏的透明蛛网,转瞬间布满了公寓的各个角落。
它?们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仿佛掠食者观察猎物的反应一样,仔仔细细地观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