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魏景初就去找裴寂。
拿到和离书之后,魏景初有些伤感,笑着说:“祝侯爷早日得偿所愿,功成名就。”
裴寂:“愿郡主觅得良缘,琴瑟和鸣。”
魏景初:“多谢侯爷。”
晓春已经收拾好行李候在马车旁,见魏景初出来了,赶紧上前搀扶着。
马车上魏景初双眼通红,晓春不忍心,道:“郡主既然舍不得侯爷,为何要向陛下提和离呢?纵使侯爷有心仪的女子,郡主也还是侯府夫人啊。”
魏景初:“你不懂,与其守着衡水阁一辈子,倒不如放手,省得到最后两看相厌。侯爷是至情至性的人,我能帮的就只有这些了。”
晓春:“可是郡主你也太委屈了。”
魏景初:“这世道,哪有女子不委屈的。”
魏景初走后,李琼旭来了侯府。
李琼旭看裴寂在发愣,半吃醋,半打趣道:“好好一个美娇娥,你怎么就没能留住呢。可惜啊。”
裴寂叹了口气,“看来裴某此生只能依靠殿下了。”
魏怀义因为魏景初和离一事,称病在家躲了好几日。最后在魏夫人的劝解下,鼓起勇气去长春宫请罪。
长春宫外,魏怀义跪在石阶上,中秋过后,空气中带着一股寒意。
一个婢女从殿外缓缓走进来:“娘娘,魏大人跪在殿外求见。”
杨绥支着手,撑着头,侧躺在榻上假寐。听了这话不睁眼,也没有表示。
文杏轻摇手,示意宫婢随她出来,站在门外轻声说:“你去回禀魏大人,娘娘午睡未醒,让大人稍候片刻。”
宫婢行礼:“是,姑姑。”
魏怀义就算再愚蠢,这时也明白杨绥是在撒气。之前中秋宴上魏景初当众驳了她的面子,还搅了她的局。此时估计自己跪几个时辰也不够她消气。
魏怀义越想越心惊,明明是秋高气爽的时候,他却跪出了一身汗。
两个时辰后,杨绥睁开眼,文杏跪在榻前给她捏腿。轻声细语的道:“娘娘,魏大人在殿外跪了两个时辰了。”
杨绥勾起红唇,“传。”
魏怀义听说杨绥召见,松了口气,赶忙跟在宫婢后面,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魏怀义:“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杨绥:“平身吧。本宫午寐让魏大人久等了。”
魏怀义连忙摆手:“不久不久,娘娘凤体安康比什么都重要。”
杨绥低声笑了:“魏大人说笑了,大楚最尊贵的是陛下,陛下圣体安康才是最重要的。”
魏怀义一惊,连忙跪下,“微臣失言了。”
杨绥眉眼闪过不悦之色。“大人来见本宫所为何事啊。”
魏怀义:“微臣代小女特来向娘娘请罪,是小女愚笨,愧对娘娘厚恩。”
杨绥:“哦?此话怎讲?魏郡主赐婚的乃是陛下,郡主与裴侯不睦和离,下旨的也是陛下,与本宫何关?”
魏怀义:“娘娘所言甚是,是臣愚钝了。魏家对娘娘忠心可鉴,愿为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杨绥细长的眸子侧着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扬起,满是嘲讽,“魏大人忠心本宫心知肚明,只是近日虽已入深秋,可蝉鸣不断,叫得本宫很是头疼,不知魏大人有何良策?”
魏怀义听出了话里的含义,赶忙表态:“微臣愿尽绵薄之力,替娘娘除掉这恼人的蝉。”
杨绥:“好,今年豫州水患,各地灾情不断,眼看着马上要入冬,南郡将士们的冬衣和粮草还未备齐。本宫就派大人前去筹备,静候大人佳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