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青山寺，天光已经大亮。二人趁着其他人还没发现端倪，各自进了屋，换了衣服。

吃过早饭后，准备启程回朱府。朱青辞和沉玉同乘一辆马车。上了车，沉玉好笑的看着朱青辞：“三姑娘早上还说我轻浮，这会子又和我同坐一辆马车，这又是唱哪出啊？”

朱青辞抱着鞭子闭目：“我怕小娘身娇体弱受不了这一路的舟车劳顿，特地来替我父亲照顾一二。”

两人夹枪带棒的你一言我一语。“沉玉贱命一条，怎么敢劳烦金枝玉叶的三姑娘照顾。姑娘如果是想还昨夜沉玉的照拂之恩，怕是不必了。”沉玉漆黑的眼睛看着朱青辞，语气微怒。

朱青辞睁开了眼睛，回视着她。“小娘何必妄自菲薄。朱府这根枝头你不是攀上了吗？”

沉玉哼笑一声：“我不像有些人装疯卖傻。我是什么人、什么命，我自己清楚得很。如果有选择，谁不想像三姑娘一样做只富贵燕。”沉玉说完，就闭上了眼睛，结束了这场无声的对峙。

朱青辞心里泛起了别样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又凄凉。想起沉玉最后一句话，‘如果有选择’，就是这几个字紧紧的揪着朱青辞的心。

良久，朱青辞想着自己的态度是不是太过分了。有些事没查明，也不知道沉玉的目的，可是她要想害我们，这么些时候怎么会一点动作都没有，匪夷所思。

思索着，朱青辞突然开口，想缓和一下气氛：“那什么，现在还有的选，你要选吗？”

沉玉当做没听到，心里累，不想回应她。

朱青辞等了半天没等来回答。想了半天还是妥协了：“你可以选择和我坦白你的来历、目的，我不会告诉其他人。而且，我会同母亲说，还你自由身，给你找一个地方安顿下来。或者......”

朱青辞轻轻叹了一口气，“或者你可以留在府里，做一只富贵燕。”

沉玉睫毛动了动。朱青辞就这么看着她睁开眼睛，四目相对，一片寂静。

两人对视片刻，朱青辞从沉玉眼里读出了沧桑。明明同自己一样年纪，可是她心里就是觉得沉玉经历了很多事情。她在等一个回答。

“我是来找人的。”朱青辞没想到沉玉会说这么一句话，很突然。

“啊？”朱青辞还在愣着。愣了一会意识到沉玉是在回答自己之前的问题。又说：“找谁，是什么人？”

“一个故人。”沉玉面无表情的看着朱青辞。

“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