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离欢并未接着说宁水,只是转移话题交代了叶倾月几句,便又走了。
正堂中又只剩下叶倾月和萧北肆两人。
叶倾月指尖轻扣着红木扶手,不紧不慢,任谁看了,都是一副十足十的慵懒闲散模样。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底那股子不安,怎么都挥之不去。
不安,惶恐,慌乱,这些情绪,对叶倾月来说陌生至极,她连濒死的时候都没有惶恐过,只想着能怎么活下去。
但这才一天,她便将这些陌生不好的情绪经历了个遍。
叶倾月甚至是讨厌这些情绪的,可勾起她这些情绪的人,是萧北肆,她便迟疑了。
萧北肆方才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听着叶倾月与应离欢说话。
他“望向”叶倾月的方向,朝她伸出了双手,嗓音低哑,
“倾倾,过来。”
叶倾月看着他,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可萧北肆那模样…
她看着他张开了双臂,模样坚定又充满柔情。
他说,倾倾,过来……
叶倾月仿佛被他话中的温柔蛊惑了,慢慢迈腿朝他走了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
叶倾月走路没有脚步声,萧北肆只能透过黑色纱巾看到一点光。
他的心一点一点下沉。
终于,萧北肆眼前的光被遮挡住,熟悉的体香来袭,充满在他的鼻息之间。
萧北肆心中的情绪,如潮水突破了高高筑起的遮挡一般,倾斜汹涌而出,势不可挡。
萧北肆环住她的软腰,微微用力,便将她整个人都带进了自己的怀里。
叶倾月骤然被他拉进怀里,根本不排斥,也没有半点想要反抗的心思。
可是她还是没有说话,而他…
他第一句,会说什么?
是会问她是不是真的被大皇子抱过?
还是会问她是不是真的说过那些话?
萧北肆凑近她的小脸,语气极为危险,嗓音也格外强硬,
“夫人,见过为夫吃醋的样子吗?”
叶倾月懵了,脸上的笑容微愣,她想过萧北肆所有可能会说的话。
可万万没想到,萧北肆竟会说这一句。
他定是在说大皇子试图调戏她一事。
叶倾月脸上笑容维持不下去,虽然早知道他会在意,却还是止不住的失落。
这种感觉,真是该死。
“没有,那日是他背后,我并未注意,才让他碰到了。但是他只碰到了腰和背,其他地方没有碰到的。”
听着叶倾月的话,萧北肆的心,猛地一揪,对叶倾月的心疼,侵入四肢百骸,他一点法子都没有。
我的傻倾倾,你在解释什么。
你明明恶心极了大皇子的触碰,却还要先和他解释?
萧北肆揉了揉她的发顶,她不反抗,萧北肆爱不释手,
“为夫只是在醋,夫人方才并未和为夫说一句话。”
萧北肆扬起手,将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放在她的眼前。
“还有夫人甩开了为夫的手。”
叶倾月心中失落消散了大半,原来他说的是这个,并不是大皇子的事。
“在大皇子府,王爷在气什么?”
其实她想问的,根本不是这句话。
萧北肆轻叹了口气,理直气壮地回答,
“自然是气旁人那样污蔑夫人,我夫人是这世间第一好,怎么能被他那样辱骂栽赃?”
我夫人,是这世间第一好。
叶倾月忍不住勾唇一笑,倒挺会逗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