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若是再动下去,为夫恐怕要把持不住了。”
叶倾月笑容微滞,讪讪地摸了摸鼻头,便从萧北肆的身上下来了。
她虽见过猪跑,却没真正吃过猪肉。
叶倾月躺下之后,不禁出声调侃,语气间满是揶揄。
“王爷初见那般反抗,妾身当真以为,王爷是宁死不屈的柳下惠。”
第一次听人用宁死不屈形容柳下惠,萧北肆低笑出声,笑声愉悦满足。
“那时是柳下惠,如今却是,做鬼也风流。”
说完,萧北肆调息完毕,长臂一伸,重新将叶倾月捞进怀里。
“夫人,早点歇息吧。”
叶倾月也没说话,任由萧北肆抱着,合上了双眸。
萧北肆也一同闭眸,却又认真感受着叶倾月的呼吸。
良久,待到叶倾月呼吸平缓。
萧北肆又睁开了双眸,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暗,他松开手,慢慢朝自己面前的人摸索而去。
终于他的指尖触碰到了叶倾月的脸庞。
上次是右脸,萧北肆心中微凛,轻抚上叶倾月的左脸。
粗糙细碎的触感在他掌心出现,仿佛带着无比炙热的温度。
那温度那触感在他心中炸开,将他厚重的怜惜与怒气分散开来,侵入他的四肢百骸。
一道,两道,三道,四道,四道疤痕!
好,好得很。
淑妃只是跪着,怕是远远不够。
叶倾月本就睡的浅,萧北肆的动作再轻,也让她清醒了过来。
叶倾月睁开双眸,眼底皆是了然,语气微冷,
“王爷这是在做什么。”
萧北肆用力将她拥进怀里,将头埋进她的脖颈间,闷闷出声,极力掩盖自己的情绪。
“抱着夫人才睡得着。”
叶倾月被他抱了许久,见他再没了动作,才重新闭上了眼。
#
次日早晨。
窗外下了大雨,院子里的西府海棠树随着风微摇,枝头的海棠花,粉红嫩白,摇曳生姿。
雨水敲打着窗户,愈发显得厢房之内寂静安宁。
今日先醒来的,竟是萧北肆。
抑或者,从碰上叶倾月脸的那一刻开始,其实他从未睡着。
两人收拾妥当了,明月和余音已经将早膳备好。
萧北肆叫了早膳,余音便带着一众侍卫端着盘子进了阁楼。
叶倾月正被萧北肆拉着手,看着今日竟是余音来送早膳,眼眉上挑,
“余音,今日怎么是你?”
对于她的事情,明月一向不肯假手于人。
如今怎会安心让余音伺候。
余音率着一众侍卫,将手中的盘子放置于桌上,而后回答,
“我见明月姑娘太过操劳,便自己揽了过来,举手之劳而已。”
经过这几天,叶倾月已经赢得了众侍卫们的认可。
可叶倾月瞧着清一色的侍卫,手肘置于桌上,撑着头,
“我进了王府这几天,怎么没瞧见过几名丫鬟,全是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