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长老们有的拉紧弓箭,有的拄着魔杖,有的拔出宝剑,有的捏紧了魔药瓶,他们所紧张的,无非是几个小时前弄出大动静的腥臭的魔力。
精灵内庭的建筑是由生命树自然脱落的木块树枝所构,一般的冲击根本不会对内庭产生任何影响,但就是刚才那股魔力的出现,精灵内庭居然发生了颤抖。
“能否联系上大祭司?”穿着长袍的年长精灵眉头紧皱,看上去忧心忡忡。
“没有......”话还没说完,这个年轻的精灵手中的水晶球闪烁了好几下,他愣了会儿后惊喜地叫道:“大祭司主动来信了!”
轻轻敲击水晶球两下之后,雷伯恩苍老且疲惫的脸出现在水晶球上方。
“雷伯恩祭司,你们那边怎么样?”长袍精灵着急地问道。
雷伯恩咳了两声:“谢忒耳大人确认死亡,艾露西殿下才是真正的继承人。”
长袍精灵还在等着他的下文,结果雷伯恩那头的水晶球却突然没了信号。
“到底发生什么了啊!我要怎么向民众们解释啊!”长袍精灵在信号断了之后几乎发出惨叫,可惜那头根本听不到他的抱怨。
......
“我呸!你们几个不要脸的家伙!”
“以多打少,耍赖!”
“有本事放开我,让我和这个没用的东西单挑!”
“谢忒耳”对着雷伯恩又踢又打,嘴上还骂骂咧咧,一副十分不服气的样子。雷伯恩的水晶球就是被她踢下去摔碎的。
再怎么思来想去也猜不到刚才还狂炫酷霸拽的反派被打败后居然是这个小学鸡样子。
星易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你先别打了,人家年纪一大把的,你给打坏了怎么办?”
“放屁!”黑发精灵争得脸红脖子粗的,“我就算用剑捅他他都死不了!”
“这是什么意思啊?”星易纳闷问道。
黑发精灵看上去更加不服气了:“我们黑暗精灵是生命树污染的产物,所以从出生起就被生命树降下了法则,我们根本无法杀害生灵!”
艾露西也纳闷起来了:“既然无法杀害生灵,那为什么之前的那场战争死了那么多精灵?”
“那是你们自己内乱打死的,我们可杀不死生灵,那些死掉的,要不就死于你们自己人补刀,要不就死于庸医的治疗!”黑发精灵说话时依旧紧盯着艾露西,刚才她还正常时还不觉得,现在一看,她看艾露西的眼神不就是馋零食吃的小孩嘛......
瑞宁很没道德地偷偷跑到亚特兰蒂身边问到:“你确定你刚才没打到她的脑子?”
亚特兰蒂没有回答瑞宁的问题,他用力按住了黑发精灵的头,强迫她与他对视:“少在这说些有的没的,你们杀不了生灵总可以重伤生灵,再说了,你们杀不了,可不代表其他种族杀不了。”
雷伯恩也认同地点头:“就是这个道理,这次西北面的人类军队就是你们引过来的吧?”
“真不是!”黑发精灵急得快跳脚了,“我们黑暗精灵就是几乎住在西北面,他们想攻打的其实应该是我们。”
黑发精灵撇嘴继续解释道:“三个月前我们族长收到了来自人族的合作请求,他们想联合我们黑暗精灵攻下生命之森,条件就是把你们这些正常的精灵送给他们当实验品。我们族长没有同意他们的请求,并把他们给逼走了。可是就在这之后,很多莫名其妙的人族开始出没在我们栖息地的附近,我们也想过杀了这些入侵者,但我们根本没有能做到这件事的族人。”
“那你为什么要觊觎我们的树心,还有你把谢忒耳怎么样了?”艾露西也学着亚特兰蒂逼问起来,双手环胸的样子学的有模有样的。
“你等我慢慢说嘛,奇怪的事情是在一个月之前发生的,有个叫谢忒耳的精灵找上我们族长,她说生命树树心能够吸收我们的污秽,让我们重新变回正常的精灵。本来族长根本不相信她的鬼话,但是她当着我们的面把族长的一只手里的污秽给吸收了个干干净净,要知道我们实力的强弱与否可是全靠黑气的浓淡来判断,我们的族长可是我族最强大的高手,连他的黑气都能被吸收,那我们肯定也能正常生活。我们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黑发精灵道。
雷伯恩就差指着她的鼻子骂了:“愚蠢的想法!树心被污染了,我们精灵族要怎么活?!”
黑发精灵仰起脸轻哼一声:“大不了大家一起变成黑暗精灵,省的我们只能活在最贫瘠的西北区!”
这之后,好像是把这个精灵给问毛了,不管众人怎么逗,她都再不愿开口。
亚特兰蒂亲自压着黑发精灵进了枯藤之牢,由于有魔力束缚道具的存在,倒是没有人担心这个假谢忒耳逃跑。
在听到枯藤之牢的那一刻,阿廖沙终于想起了他这几天究竟忘记了什么:“完蛋了!予乐、肥德和弗拉要饿死了!”
“他们不是有牢饭吗?为什么会饿死?”星易摸摸自己的肚子,“不过,如果我再不吃东西,我就要饿死了,算算时间我们应该有六天没吃东西了!”
有魔力撑着他们隔个十天八天不吃饭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只不过肚子会有点难受罢了。
不说还好,一谈起吃饭,一伙几天没进油水的人肚子咕噜咕噜的动静可不小。
阿廖沙看得有趣,朝他们笑道:“要不你们也去枯藤之牢等着?我去给你们拿娜塔阿姨做的面包,予乐和肥德都说好吃!”
艾露西听了也嘴馋,“那我带你们过去,有我在他们不敢拦你们!”
阿廖沙挥着手和他们告别。
等阿廖沙到家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了,他担心吵醒已经休息的娜塔阿姨以及孩子们,特意放轻了动作,甚至显得有点蹑手蹑脚。谁知刚打开门,一个抱着脑袋的身影就闯入他的眼帘。
“哎呦!吓死我了!”意识到自己声音过大,阿廖沙连忙压低嗓音:“索克,你大半夜的坐这干嘛?”
索克不敢置信地抬起头,随后紧紧拥抱住了阿廖沙,阿廖沙失笑道:“担心我了?真的对不起,我被人抓走了,娜塔阿姨没有很着急吧?”
索克的拥抱越来越紧,简直像是要把阿廖沙嵌进自己的怀里,他也不说话,只是无声地流着泪。阿廖沙的心越来越慌,他注意到房间没有平时的面包香,更何况刚才的声音那么大,孩子们和娜塔阿姨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阿廖沙颤抖起来了,他也不知道是自己在颤抖还是索克在颤抖,他感觉自己喉咙发紧,问出来的字句都有些不通畅:“索克......到底怎么了啊......”
“娜塔阿姨和孩子们都死了,我只发现了他们的尸体,凶手是谁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阿廖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枯藤之牢的,他一路上摔倒了还几次,有时是被路上人家的花盆绊的,有时确实自己把自己绊倒的,他好像不会走路了,连翅膀都没有力气了,他现在只想问清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