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呜......我后悔,我为什么要给她惊喜,我老老实实的告诉她,我请假了,我们一起给你庆祝生日不好吗?她那么好的人,连只虫子都不敢杀死,却被那些坏人折磨死,她生日啊!她本该开心度过的。”
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赵之广想拍拍中年男人的肩膀,以示安慰,可他看到他背上的女人,却又无从下手。
“你想报仇?”
“坏人已经被警察抓走。”
“那你为何还留着她?她已经没有怨气了,她的魂魄只能在你身上,根本离不开你。”
“该放手的时候,就要放手。”
“我不舍得。”
“你的执念太过偏执,而且,你把她的贴身物品或者头发随身携带,你的执念和携带着她的东西,导致她无法投胎。”
恩爱夫妻变成了束缚彼此的绳索。
女人会无意识的吸食男人的阳气,折损男人的寿命。
男人的执念把女人牢牢拴在身边,让她没有自由,不能去投胎。
一人一鬼,像一个连体婴。
有时候太爱,也是一种沉重。
温珂叹了口气:“你这样,绑住她,她不能投胎,你没几年就会英年早逝,你们俩解脱了,成了一对鬼魂,那你们女儿谁保护?她那么可爱,漂亮,再大一点,就会有很多男孩子追,她无父无母,很缺爱,外面的男孩子只要稍微对她好一点,她就会被骗走。”
温珂的话如一道响亮的耳光,中年男子如梦初醒,他看着无忧无虑的女儿。
这些时日,他一直沉浸在失去妻子的痛苦中,想方设法留住妻子,却忽略了女儿。
温珂说的对,他的确不能这样自私。
顾笙:“你要是再这样自私下去,你的妻子会恨你。”
赵之广:“那毕竟是她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宝贝,你照顾不好,死了怎么面对她。”
中年男子擦了一把眼泪,他说:“既然你们能看到她,那么请帮帮我。”
“我想跟她好好道个别,好好跟女儿道个别,你们再送走她,可以吗?”
“可以。”
男子走到女孩那边,郝菲菲识趣的走开,男子蹲下耐心的和女孩说话。
女孩擦了擦眼泪,乖巧的点头,他的妻子抚摸着女儿的头发......
看着他们一家温馨而又酸涩的画面,温珂想起一段电影台词:“人生到头来就是不断地放下,但遗憾的是,我们却来不及好好道别。”
他放下了心中的执念,他的妻子也变成了正常的模样,他放过了自己,也放过妻子。
赵之广想要超度男子的妻子,但是他妻子却说,她只要去地府就好,她在地府,站在开满彼岸花的黄泉路上等她的夫。
几人来到荒无人烟的郊外,顾笙念诀,眼前出现了黄泉路。
黄泉路两侧幽暗发着蓝光的彼岸花,漂亮而又神秘。
男子和女孩手牵着手,目送他妻子离去.......
折腾完,早已深夜。
几人在中年男子的感谢中离去。
温珂开车,郝菲菲坐在旁边,她幽怨的看着反光镜:“有时候挺伤心的,感觉很无能。”
“我很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个合格的驱邪师。”
“难道余生都在办事处混吃等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