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问你，伤口本来已经结痂，再生生撕裂和现割一刀哪个更痛?”

殇雪长舒一口气，“回陛下，前者更痛。”

“为何?”

“揭伤疤时便会想起当初受伤的痛苦，痛苦次次累计，所以更痛。”

“那你为何还要故意去揭残月伤疤呢?”

殇雪将头磕下，“陛下料事如神，臣请陛下责罚。”

萧旬将书卷收起来，“朕不罚你，只是提醒你，朕累了要去歇息了，你下去吧。”

“谢陛下。”

萧旬回到中清殿时，处忧已经入睡了，或许是奔波了一天，又或许是他还负伤，今日睡的格外早。

萧旬看着处忧安静的睡颜不自觉地扯起嘴角，伸手摸摸他的脸颊又抚抚他的眉间。

“陛下……”，处忧缓缓睁开眼睛，萧旬有点惊讶，“朕吵醒你了?”

处忧睡眼惺忪地摇摇头，伸手抓住萧旬的手臂，“陛下可否上榻陪陪臣?”

萧旬自然无法拒绝，脱鞋上榻，将处忧揽在怀中，处忧头靠着萧旬的胸膛缓缓道“臣刚刚做了一个梦。”

萧旬牵住处忧的手，举到空中细细查看又放下，“你梦到了什么?”

“臣见到了陛下年老时的模样。”

“哦?你梦到朕了?朕年老时是不是雄姿英发，志气不减当年?”

处忧伸手环住萧旬的腰，“臣惶恐……”

“你可是做了噩梦?”，萧旬伸手摸摸处忧的头。

“臣梦到陛下已经瘦若枯木，满头白发凌乱，臣卧在陛下怀中，陛下已经口不能言，满目疮痍……”，处忧说着声音陡然一颤，又回想起那副场景泪水悄然滑落。

“这有什么，人老了不都这样么，你不必担忧。”

“可是臣当时心如刀绞，泪水再也无法控制，陛下声音细如蚊呐，可是臣却听清了……”

“陛下说的是，‘你终于来了——’。”

处忧说完就扑在萧旬怀中哭泣，萧旬忙护住他，“快躺下别把伤口撕裂了!”

处忧却还在哭，久久无法将内心从梦中抽离出来，萧旬无奈只好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以示安慰。

“梦都是反的，莫要再伤心了。”

渐渐的处忧才平复下心情来，萧旬的手抚上处忧的左肩，那里又被鲜血浸湿了。

“处忧，伤口又裂开了……”

处忧知道萧旬担心他，所以乖乖躺好，萧旬拿过洁净的纱布和药粉，像白天在马车中一样解开处忧腰间玉带，拨开衣襟，皓肤如玉，精巧的锁骨，圆润的肩头一览无余，之前萧旬没来得及仔细看，现在看的清清楚楚，体内也躁动起来，口干舌燥。

萧旬压抑住内心的欲望，轻轻将纱布解开，“处忧你转过身去，朕好为你上药。”

处忧听话地转过去，萧旬细致地将药粉洒在他肩上，怜惜地伸手摸摸伤口周围泛红的皮肤，“日后可不能再扯到了。”

萧旬给处忧包扎完，就要为他重新束好腰间的玉带，处忧伸手轻轻抓住萧旬正在给他束带的手，刚扯上的衣襟又散落开。

萧旬此时已经是心猿意马，难以自控，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却还是咬牙耐心道，“不要乱动。”

又伸手将他衣衫整理好，处忧面色绯红，起身将双手搭在萧旬肩上，“陛下……”

这一声温柔缱绻，似要勾走人的魂魄，直直地窜入萧旬的脑子不肯散去。

萧旬轻轻吻上处忧的唇，一手扶住他的腰，一手揽住他的肩膀，唇齿相依，温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

吻罢，萧旬将头靠在处忧肩上，嘴唇离他的脖颈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处忧身上的香味就在萧旬鼻间萦绕不散，可是他只是这样靠着他并没有动作。

“你也累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萧旬说完，揽着处忧慢慢躺下，处忧也不做什么动作了，两人相拥而眠，直至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