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我也是不乐意的,所以我跑了出来。’
大姑姑问:‘你逃婚?’
那人回话,‘我没逃。我只是来看看,爹娘给我定娃娃亲的姑娘是个什么样子。’
大姑姑很是好奇,‘你见到她了?’
那人说,‘见到了。’
大姑姑接着问:‘你对她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那人看着大姑姑说,‘满意,非常满意。’
二姑姑也来了兴趣:‘那她是我们顺县的?’
‘是的。’
‘那我们认得吗?’
‘认得。’
‘那你说说,她是谁?’
‘她就在我面前,我正与她的妹妹说话呢。’
‘啊。’二姑姑惊的一声,‘我姐,那你是?’
‘我是天津宋家,在下宋伯言。’
宋伯言,这是姑爹的名讳。”顾绍钧给秋儿解释道,接着往下说,“姑爹恭敬的对大姑姑说。不知姑娘可中意在下?
姑爹当时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大姑姑的。
大姑姑没说一句话害羞的跑了。二姑姑对大姑爹推了一下,‘还真有你的。来几天了不声不响的。’
二姑姑就那样的豪爽。”
秋儿问:“那后来呢?”
“三个月后,大姑姑就哭哭啼啼高高兴兴开开心心的嫁了呗。”
“看来奶奶是知道大姑爹来了的。”
“知道,大姑爹一来就拜见了奶奶,奶奶一看到姑爹,就喜欢这个女婿。
不过,奶奶也想让姑爹看看大姑姑,想看大姑姑对姑爹是个什么态度,所以,奶奶就什么都没说。”
秋儿越发的不明白:“那,与爹和舅舅的怨有什么关系?”
顾绍钧卖起关子:“没什么关系,你听完整件事后,再联想起来就好有意思。你听不听?”
秋儿又命令:“讨厌。快说。”
“得令。娘子听我慢慢道来。”顾绍钧有时总爱弄点喝腔摆弄着把式,秋儿常说他怪搞。
顾绍钧喝了一口茶说:“大姑姑嫁了后,二姑姑就对爹,担起了姐姐的全责。
对爹管的是严严的,奶奶那时也忙呀,大姑姑一走,家里就少了个帮手。
爹那时十三四岁的男孩子,时常到外面玩耍打架。爹也是在那段时间认识了舅舅。
二姑姑知道爹在外与人打架,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帮弟弟教训别人一顿再说。
也有那些地痞无赖对二姑姑说:‘二姑娘,你姐都嫁人了,你在家不等的慌呀。
那就让我从了你吧。’反正就是这混账话。
二姑姑二话没说,上前就是一顿拳脚,打的那些地痞无赖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二姑姑除了帮奶奶管着货栈打理生意,还要管着爹,她怕爹学坏。
二姑姑她有时也喝点酒。打架,喝酒,做生意,会功夫。女红是一点都不会。爹就说,二姑姑她就不像个女人。
第二年春天,姑姑带了几个人,买了一批茶苗,用牛车拉去茶园栽种。
那是爷爷在时,买的荒山,每年都栽茶,那时还没栽满。现在是满山的茶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