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稷甚至来不及开口，便看到了那泛着波纹的水面上开始震荡。

而那抹红色被留在了船上，而那鹅黄色的裙摆逐渐的看不真切。

逐渐被绿意萦绕的水波覆盖。

据说，那日的天弘城中心湖整整捞了三天三夜。

季晓稷甚至都绝望了，毕竟眼睁睁看着二人掉下去的，可是他跳入水中，看到的却是一片的湖水，满是湖水，尽是湖水。

没有一点她的气息，没有任何她的影子。

直到三天后，还是飘雪。

雪花落在青石板上，季晓稷匆忙的提起步子，看到不远处摆着的人。

努力克制喉咙中的干咳，这日子里的湖水是愈发的冷了，让他这般身体的人都有些受不住了。

本就冷的水加上他此刻凉透了的心，更是彻骨的寒凉。

直到看到她的样子，为什么还是这么好看，水光没有夺走她的光彩，只是让她的美变的静态，永远在停留在了这一刻。

她最终还是作为他的皇后下葬的，他或许这辈子都想不到该有任何的女子可以替代她，乃至成为这皇后。

远在苦寒之地挣扎的四皇子季晓珀得知消息，有些呆愣的站了许久，最后看着落在自己肩头的雪。

婉妃也是满目含泪的走出来，母子二人同时看着满天白雪，只希望能走的开心一些。

毕竟虽然二人被赶出了政治中心，但是消息也是不断的。

三朝皇后啊，也该承受多少人的非议，或许她走的时候是开心的吧！

而回宫的第一晚，季晓稷就去看望了关在地牢的先皇，季晓朝扒开凌乱的发，看到季晓稷走进来，眉目之中都是不屑和厌恶。

“老三，她走了。”

季晓朝本来准备骂人的话被噎住了，有些愣怔的看着他，“去哪了？”

二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沉默，季晓稷抬眸的那一刻有一滴泪无声的落在地上，没有人知道。

“去她想去的地方。”

季晓朝猜到了，“哦，原是得偿所愿。”

他还是有些不甘心，站起身子，佝偻着腰看着隔栏相望的季晓稷，“你真是个蠢货，到了这个位置还是留不住她。”

“呵！”

兄弟二人相顾无言，脚步声逐渐远去的时候。

赶在冬日里大雪最厚之前，季晓朝和林贵妃还是离开了京城。

往后，天下之大，这世上也就没有了季晓朝，只剩下了他林朝。

只可惜，这余生寡淡，没有心上人相陪，到底是遗憾。

偶然之间，他也遇到过之前自己几经偶遇的那位洛侍郎家的千金，据说现在的日子不太好过，但是自己的日子也不算很好过。

到底是世事无常，不过，遇到的频率高了，他开始怀疑，这背后是否有人操控，不过，可惜了，是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