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的晴天,阳光晃眼,投下一片久违的暖意。
演武场中央搭建了五个擂台,台下的周围摆放不少的长凳和大棚。
在即将进行考核比试前,张天仁示意学员们轻抚魔石碑,再次测查各自的实力。
“赤迎新!”教头高喊道。
赤迎新暴露在众人视野下,低着头不敢面对众人的目光,旋即抬头为自己暗暗打气。
肥肿的肉手贴附着石台,耸立的碑石投放出金色光耀。
“赤迎新,战者境中段!”教头扯着嗓子喊道。
在众多的学员之中,赤迎新修为境界最高,迎来了不少学员的呼声。
有不少长老认出赤迎新是赤家一脉的人,眼神里流露着惊叹。
“看来赤家也出了不错的苗子。”
“嗯,不就是仗着资质好吗?我要是甲等指不定跟张向阳并肩。”
陈文松冷哼了一声,看着昂头得意的赤迎新,心里升起不满的念头。
“陈文松!”教头继续喊。
陈文松大步上前。
“陈文松,战者境上段。”
赤家与陈家历来都是明争暗斗,陈文松的修为稍逊一筹,赤家人装都不装了,发出叫好的欢呼。
“张向阳!”教头话音落下,吸引了诸多端坐高位的长老。
莫名的紧张从发颤的指尖开始,张向阳试图让自己冷静,可每走出去一步,旁人的目光和议论,就像是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近乎要爆裂的心脏。
不过看到族长张天龙对他点头时,失去的勇气再度涌遍全身。
教头看到滞空飘浮的金色符文,略显惊讶的喊道:“战师境上段!”
学员们爆出一阵嘈杂,就连长老们也颇感诧异。
“年纪轻轻拥有这等修为,前途无量,前途无量。”
“拥有甲等资质,还愿意去努力,我这丁等资质真不够看的。”
“他应该是所有学员里修为最高的。”
赤迎新和陈文松震惊的看着张向阳,张凡抬眸望去,只是略微一扫,并没有太在意。
四个月前,族长张天乐亲自传授功法,让他成为战师境第一人,现在他做到了,以往略不自信的目光,此时神采奕奕。
“呵呵,这一届的小学弟倒还不错,一晃都已经十几年了。”白发修士自嘲笑道,看着下方喧闹拥挤的人群,言语间不胜唏嘘。
“这个叫张向阳的学员,我们小组要定了。”这名叫做张翠翠的女修士面露喜色。
“别想了,我早听说张族长对张向阳青睐有加,想必是当成继承人来栽培了。”中年修士摆了摆手,露出无奈的笑容。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修士进入演武场,他们也都是曾经从学院出来的学员,自从学成离开后,便成立了各自的小组,完成家族下发的任务。
现在许多到场观看的修士,明面打着看热闹的心态,实际是按照观察学员的实力,为小组纳入新鲜的血液。
不多时,族长张天龙、赤家家主赤龙、陈家家主陈鹏来到棚内,依次坐下。
看到这一幕,人群讨论激烈。
“弟弟,可别给我陈家丢人啊。”陈鼎面色凝重,暗暗为陈文松打气。
赤过与他隔空相望,无形之中似有火花碰撞,身形魁梧高大的他双臂环抱,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气场,许多人不由纷纷散开。
须臾五个擂台同时进行战斗,拳拳到肉的打斗,看得场下的修士们血脉贲张。
看到张翠翠频频点头,中年修士摇头苦笑。
“是不是觉得这届的学员,拳脚功夫都还入眼?还真别说都是托了张凡的福。”
“张凡?”张翠翠疑惑看向中年修士,显然想不起这号人物。
“之前刺客的暗杀对象就是他,我们还一起联手保护过。”白发修士插入话题。
张翠翠的脑海浮现少年冷漠的神情,不解地说:“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听完中年修士的叙述,张翠翠哭笑不得。
“这孩子倒是很有胆量,他的同窗也算是交学费了。”
“是吗?这学费有点贵啊。”中年修士抚掌大笑,其余两人也不禁莞尔。
“下一战,赤迎新对决张骨朵!”擂台上主持擂台赛的修士高喊。
赤迎新吞咽着口水,如临大敌般摆出迎敌姿态。
堪比肉球的身躯,她的五官几乎挤成了一块。
双方匆匆行礼,赤迎新蹬地疾奔,身后所过之处秧苗萌生,瞬间化作蠕动的绿藤。
张骨朵屈膝下蹲,擂台好似被巨锤轰砸,赤迎新脚下不稳,险些趔趄倒地。
她弹跃跳起,硕大的身躯拢合形成肉球,从半空中飞速坠落。
赤迎新并指作引,绿藤交织飞涌直上,缠绕住张骨朵的身体重重扯下。
起初还能依靠强劲的力量挣脱绿藤,可随着数量的增多,逐渐乏力的她疲乏倒下,只好认输。
反观另一个擂台,陈文松神色轻松,用覆火的拳腕与少年展开对拼,数息过后,难忍疼痛的少年龇牙咧嘴,连连摆手示意下场。
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学员纷纷被淘汰,剩下的皆是实力出众的高手。
不少下场的学员,找到台下的小组毛遂自荐,不过多数都是自讨没趣。
很快日上竿头,感到无趣的修士,相约准备去就近的酒肆过过瘾,一个上午下来,着实没有太多惊艳的亮相。
就在这时,主持擂台赛的修士大喊。
“下一战,由张向阳对决赤迎新!”
登台的张向阳微微点头,赤迎新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随即把双手摁压擂台地板,犹如灵蛇般的秧苗疯狂乱窜,凝聚成儿臂粗的绿藤扑射而去。
张向阳不退反进,步伐灵动迅疾。
赤迎新暗道不妙,急忙后撤施展术法,不断有新的藤蔓升涌,整个擂台被破坏的千疮百孔。
张向阳双手拢合,周边气流紊乱,形成劲风肆虐,翻腕甩臂,指尖溢出的刀片凌空飞射。
赤迎新退到擂台边缘,索性蹂身而上,挥摆着拳头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