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非常融洽,夏昕珞只要偏头和老夫人说话,就不免会看到祁延烆的脸。
她的脸始终处于微微的发热状态。
有些晕乎乎的,像做梦一般。
她留心注意,殿下的性情似乎未变,但更冷凛了些。
他话不多,偶尔说几句,也是就事论事,不会表露过多的情感。
她听到祁老太太说:“延烆,下星期就是你父亲的生辰,你备一份礼。”
祁延烆道:“秘书会准备的。”
祁老太太无奈,“行。”
夏昕珞看出来了,祁总裁不只是对外人,对亲人也一样的冷淡。
礼节周到,但冷若冰山。
以前,每到帝后的生辰,太子殿下会搜罗全天下的奇珍异宝,精心挑出几件送到殿前。
圣上在百官前说:“太子有孝心,有仁德,当得一国储君!”
但是现在,殿下连亲人都不再亲近了。
夏昕珞食不知味。
吃完饭,老夫人提议说:“延烆,你和昕珞下一盘围棋吧,我观战。”
夏昕珞不知道老夫人为什么会这样提议,但是围棋她很在行,欣然同意。
一个多小时过去,这一局依然难分高下。
俞亦衡看累了,自己去客房睡觉。
祁延烆由最初的漫不经心,到兴致愈加浓厚。
他没想到,夏昕珞还有这等棋艺。
中途祁延烆出去接了一个电话,他看了看腕表,说:“我要回江城一趟,夏昕珞,我们改天再定输赢。”
说完,他拍了张棋局的照片。
夏昕珞当然答应了,“好的。”
老夫人见他像忘记了什么事,“延烆,你是不是给昕珞准备了礼物?”
夏昕珞心里欢喜,下一刻却听男人说:“对,我让秘书准备了,张姐,你去我书房拿过来。”
说完,他跟夏昕珞说:“不知道秘书准备了什么,就是一份见面礼,你收下。”
夏昕珞的欣喜淡下去,还是道:“谢谢祁先生。”
祁延烆匆忙离去,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庭院中。
老夫人邀请她到茶室喝茶,夏昕珞心不在焉的泡茶,老夫人语出惊人:“昕珞,你以前总说,要当祁家的总裁夫人,现在还有想法吗?”
夏昕珞的手一抖,她慢慢稳着手给老夫人倒了一杯茶,思虑片刻,诚实道:“想,我想嫁给祁先生为妻。”
她不知祁老太太为何接受了她,但是她忠于内心,想嫁给他。
祁老夫人缓慢道:“即使你知道,他这辈子永远不会爱上你?”
夏昕珞心里一痛,眼里有些悲凉。
“为何?”
祁老夫人的脸色沧桑了些。
“你相信会有人天生就被抽去情丝吗?许是上辈子的执念太深,历经沧海桑田都无法进入轮回。”
“于是上天抽回了他的情丝,这辈子,他不会再喜欢任何人了。”
夏昕珞心中像被什么重重的击了一下。
她攥着双手,晶莹的泪珠滚落。
泪水落在手背上,她惊醒,匆忙低头擦拭:“小女子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