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有点凉,是冻的吧。桓宣握在手里搓了搓,觉得热了才塞回被子里,又摸了摸她的头发:“睡吧,我还得再守半个时辰。”
她是真的,下定决心跟他走了。
无论他与他之间有多少龃龉,天下太平,百姓喜乐都是他们共同的心愿,谢旃如今已经在大展拳脚,他也该尽快回去做起来。
桓宣又等了一会儿,这才轻手轻脚离开。
傅云晚听见脚步声,知道是他走了,原想目送的,可这会子眼皮沉得睁不开,他只待了这一会儿功夫,她竟如此安心,真的要睡着了。现在,是真的睡着了。
翌日卯正时分再又上路,赶往五十里外的码头乘船,走水路经扬州往北。
傅云晚依旧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致,听见马蹄声由远及近,很快便到了极近的地方,车边上桓宣回头,神色肃然。
傅云晚忍住探头回望,是刘止,催着马飞快地往近前来,看见她时,挥了挥手。
第 80 章 第 80 章
车子停在路旁,刘止滚鞍下马,躬身行礼:“大将军,郎君命我送些东西过来。”
傅云晚心里砰砰跳着,不知道他会拿什么出来,不知道谢旃会不会让他带什么话,不知道桓宣对此的反应会是如何,满脑子纷纷乱乱,忐忑紧张中手上一热,桓宣握住了她的手。
抬眼,他沉着一张脸没有看她,然而他的手那样温暖可靠,掌心的热度源源不断透过来,让她慌张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她都已经割舍了,假如还有什么,她也会好好跟他解释,他会明白的。
耳边听见桓宣没什么起伏的声音:“什么东西?”
“娘子的路引告身。”刘止从怀里掏出一卷文书,双手奉上,“之前娘子跟郎君说过要回六镇寻大将军,郎君便赶着办了这些,因为娘子走得急,还没来得及交给娘子,郎君说交给大将军收着。”
砰!傅云晚听见自己心脏重重落地的声音,鼻尖发着酸,转过了脸。怪不得刘止口口声声只说大将军并不提她,原来谢旃是要替她澄清。想来也知道她不好开口,所以替她说了,亦且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比她自己说出更加可信。
“这是给大将军的令牌,”刘止又取出一封书函呈上,“郎君从宫里办出来的,景国境内都可畅行无阻,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