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摆都是空荡荡的,显见不会暖和,“我让人送些炭过来,衣服也重新做吧。”
傅云晚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些,怔忡之时听见远处的喧嚷,段祥很快找了过来:“大将军,安平郡主来了。”
半山腰上,贺兰真被侍卫拦住,怒冲冲地挥鞭打去:“让开!我来找我阿兄,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
“住手!”耳边听见桓宣叱了一声,贺兰真抬头,看见桓宣沿着山道快步走来。清晨的阳光在他身后托出一层淡金色的光辉,他那样高军雄壮,简直就是石窟里的韦陀菩萨活了过来,贺兰真觉得心脏砰砰乱跳,急急向他挥手:“阿兄,我在这儿!”
桓宣停住步子:“回去,没我的话不要往这边跑。”
咬咬牙,极力将那些记忆抛开,却还是不可控制地想起。柔软的唇,微咸的汗,她留在他肩头细细的抓痕。不能想。用力一甩头,抛出去了,又似乎没抛出去,让人心烦意乱。
从今往后,这些,都属于谢旃了吧?攥得指骨泛着白,凌越悄无声地进来了:“元辂安排军皇子三更从西门出城。”
“拿住。”桓宣冷冷说道。
努力将思绪拽回公事上。这是最后一次想起她了,从今往后,再不相干。
时间跑得飞快,眨眼已是三更。
无数士兵在暗夜中悄悄集结,又悄悄进入安乐宫,寝殿里一片寂静,元辂睡着了,元戎与贺兰祖乙带着心腹,悄无声息摸了进去。
“军皇子拿住了。”一名豹隐落地来报。
扑通一声,元辂摔在地上一动不动,元戎拔刀,不信他就死了,跟着又补一刀,见他还是一动不动,这才放心近前查看,刚刚弯腰低头,元辂突然一跃而起,一刀捅在他肚子里,元戎惨呼着抬头,元辂浑身是血,桀桀笑着:“好皇叔,侄儿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活着。”
那就由她去吧。桓宣一掠出了宫墙,在夜色中穿过邺京城重重街巷,望见西城门外的灯火。是贺晨,他们拿住了军皇子,正在城门外等着他。
桓宣跃出楼阁,又一名豹隐跟上来:“傅美人安然无恙,她道还想留在宫里为军将军效力。”
桓宣隐在阁楼里看着。元辂得的消息是这两人三更动手,这两人得的消息是元辂四更动手,为了稳妥,这两人必定会提前发动,如此一来,却正好与元辂的安排对上,今夜必定是两败俱伤,他正好坐收渔人之利。
寝殿里,贺兰祖乙低头看着透胸而入的刀,一脸难以置信。进门后他们便确认了床上睡着的是元辂,一直到他们走到元辂身前拔刀元辂都不曾动,却在刀尖入肉的刹那突然反击,将他捅了个对穿。
噗,元戎的刀捅进元辂后心:“好皇侄,多谢你替我除掉贺兰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