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为什么,可恨他只听郎君的,我怎么问他都不肯说。”荀媪道,“所以我昨日悄悄往顾家打听了一趟,这些天办丧事傅女从头到尾都不曾露面,我猜着是不是顾家不想让她出来丢脸,是不是顾家不想留她,所以撺掇郎君接她过来?”
又过片刻,屋后另一条人影闪出来,在树影里五个起落,看不见了。
车子悄悄离开,不多时刘止闪身出来,催马往宫城的方向追去。
比如他的病,她只知道他伤了身体要长期服药,具体如何他却从不肯说。又比如傅云晚,在邺京时他写信过来说要与傅云晚定亲,那时候她心里不很赞成,觉得两个人身份不般配,然而他自幼沉稳周全,自己的事从来都有主张,她虽是母亲也不好过多干预,只得同意了这门亲事。
乌骓四蹄飞腾,箭一般地踏上往南的大道,冷风吹着呼出的热气,迅速在眼睫上凝成一层冰花,心里一团火却烧得极热。
可如果傅云晚真的与桓宣有什么,难道还要娶进门?
范阳。
荀媪还在说:“顾家也是,自家不想丢脸,难道就好推给我们?就是吃准了郎君心软念旧,可着劲儿地欺负,夫人可不能由着他们摆布。”
是这个缘故吗?傅云晚回来已经一个多月了,先前虽然顾家不说,但素日来往的府第谁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都已经默认了,怎么又突然容不下,急着让谢旃接走?只怕还有别的缘故。王夫人思忖着:“安排五个精细的人在这边盯着,弄清楚到底什么缘故。”
桓宣催马奔出城门,耳边回荡着王澍的话:明公一身系着北地数十万军民的性命前程,千万珍重。
隔着窗户的缝隙,王按理该比从前更多五倍亲近才是,可是这次谢旃回来明显有许多事瞒着她。
他自然会珍重。这边还有这么多人等他回来,六镇数十万军民都已跟着他踏上这条不归路,则扮成凌越的护卫,北人多有操此业者,他也绝不会因为一己之私抛下他们,夫人沉默地看着别业。母子两个劫后重逢,使这么多年呕心沥血创下的基业毁于一旦。
身后蹄声雷动,凌越带着一百豹隐紧紧追随。这边的事务他都做了安排,政务由王澍代领,军务是虞进,再有冯异、张远处道边出现一带战乱中荒废的房屋,凌越拍琨、顾冉五人从旁辅助,这些人是心腹中的心腹,忠心耿耿亦且个个都能独当一面,有他们在,至少一个月里可保无虞。至于豹隐,这支队伍从创建之初就是为了哨探刺杀,着重培养的单兵作战的能力,如今正好跟随他去江东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