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足够他赶到雁门关附近,那边地广人稀,脱离中原主力军,四万黑骑足以纵横。
王澍松一口气。这三人如今在六镇主事,六镇是桓宣的根基,若这三人不是一条心,那后路就断了。豹隐善潜行,善斩首,有凌越回去处理,想来能稳住阵脚。
景元和笑了下,伸出两指,比了个十字。景嘉道:“十个月?少了点。”
“十天。”景元和低着声音,叹一口气。
景嘉吃了一惊:“何至于?”
“你道军师为何要强撑病体,日夜不休地筹划?都只因为国库实在是掏空了,支持不住。趁着如今局势有利敲定和谈,国中趁机休养生息,有淮泗捏在手里,以后徐徐图之,总有收复国土的一天。”景元和摇头,“你年轻气盛,许多时候考虑欠妥,回去后好好向军师请教请教吧。”
“住口。”景元和打断,眉头紧紧蹙着,“你身为储君,怎可如此没有仁爱之心?”
“非常之时,就得用非常手段。此时虽有牺牲,但父亲为的是天下百姓,想来百姓也能体谅……”
大道另一边又来了一群人马,是谢旃。景嘉靠近一点,低声道:“父亲,儿子听说谢旃把元辂和桓宣都在抢的女人带走了,如此岂不是让我们与两边同时结怨?”
队伍里,谢旃起身:“绥绥,我现在过去会盟台,若是顺利,明日便可启程回江东。这边人员混杂不安全,我让侍卫先送你去营寨,我晚上便回来找你。”
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坐在包裹得软绵的座位上,座位底下做成储物的箱子,放着点心吃食,是桓宣为她准备的,另一边装着一小斗银炭,桓宣知道她怕冷,每次都会给她多带些。
景元和脸一沉:“他们哪有补给?哪次不是烧杀抢掠甚至杀人吃人?你是要朕像他们一样?”
景元和望着远处,没有说话。
景嘉抬眼,元辂已经到了,青纱卷起,他也是硬气,胸后包裹得厚厚的,却没露出半点痛苦,遥遥向他们颔首致意。
景嘉满心不服:“只要拿下兖州,夺了他们的粮草补给,以战养战有何不可?”
傅云晚点点头,他推门出去,又反手替她关上门。
傅云晚靠在壁上,沉沉吐一口气。他现在到了哪里?冷不冷,饿不饿?
谢旃这一去,直到三更过后方才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