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他带着气音的声在耳朵边上:“我都受伤了,还不肯帮我吗?”
让她心里突然觉得愧疚,手被他拉着,顺着他鼓胀的肌肉按下去。烫到了,惊得五乎要挣扎,他吐一口气松开她,手指摸索着,找到另一颗扣子,绷一声扯掉。
扣子弹跳着落在脚边,桓宣脑中突地一闪,想起了那夜在安乐宫,自己肩上扯落下来的金钮扣。那时候只顾着带她走,忘了捡起。原来安河大长公主手里的证据,是这个。
傅云晚已经羞耻得快要死去,模糊察觉到了他放松了禁锢,以为便是这样了,他要放过她了,急急央求:“求你,让我,下来吧。”
腰间突然一紧,他握住了,腿上跟着一凉,看见落去榻边的裙。他低头,咬她的耳朵:“怎么,怕我不行?”
抬眼望见佛堂半掩的朱门,桓宣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走上回廊,闪身进去。晨光从门扉里斜斜落下,傅云晚跪在灵前焚香,侧影柔软,让他满心的烦躁一下消失了大半。
她好像总有一种奇异的魔力,在她身边,好像所有的东西都会慢下来软下来似的,包括他自己。拖过蒲团,在她身旁不远不近跪下:“吃饭了吗?”
“吃了。”傅云晚连忙往边上挪了挪,因他那时候问起过,她很怕他会要她一起吃,便趁他下山时赶着吃了些,“大将军也去用饭吧。”
“不急,等这炉香烧完。”桓宣望着鹤嘴炉中丝丝缕缕透出来的香气,“后天给佛奴下葬,路有点远,我们明天一早出发,先过去准备准备。”
傅云晚猝不及防,嗓子一下子哽住了,半晌:“好。”
当初说七七后下葬,总觉得那么远,那么难捱的一天又一天,然而这么快就过去了。她该送谢旃入土了,哪怕知道是作假,依旧让人心里刀剜似的疼。
桓宣看见她突然洇湿的睫毛,肩垂下来,薄薄的像一片纸。实在太瘦了。往昆玉峰去五六十里全是山路,明天这一路,可怎么吃得消。
翌日一早队伍出发,赶往昆玉峰。
“不可!”范轨急急说道,“陛下身边最缺的就是桓宣这样的人,刚正不阿,见事分明,唯有这种人才能治军,才能辅佐陛下成一代明主。老臣一直有句话想劝陛下,天底下美貌女子多的是,陛下富有四海,何必在意区区一个傅氏?舍弃一个女子,收服一员大将,英明君主,当是不需要犹豫的。”
元辂垂目,半晌,笑了一下:“美貌女子不稀罕,但美成那样的,少。也不是非她不可,只因为一直没有到手,吊足了胃口,反而有些非到手不可了。桓宣若是知机,献她过来服侍五夜,说不定朕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