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宣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傅云晚不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依旧是那种碾碎了掰断了,又累又痛无法动弹的感觉。太阳光透过帐幔,明晃晃地照着眼睛,要积攒很久的力气,才能挣扎着摸到扔在脚边的衣服,拖过来遮住眼。
那刺目的阳光终于挡住了大半,桓宣一动不动躺着,痛苦,自责,羞耻,只想继续睡过去,再不醒来才好,可偏偏又睡不着,闭着眼睛流泪。
床榻重重一晃,桓宣挨着她坐了下来:“都看见你醒了。”
呼一下,蒙在脸上的衣服被她掀开,她带着笑俯身来抱她,又在看见她泪痕的一刻停住,拧起了眉。
桓宣突然愣住了,那个东西,是会怀孩子的吧?
挣扎着想起,又起不来,门开了,听见轻快的脚步声,傅云晚走了进来。
昨夜,她又一次背叛了谢旃。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次,最后人已经晕过去了,依稀觉得傅云晚还在动。她那东西又多又浓,沾在身上擦都擦不完,让她现在浑身都黏腻着,难受极了。
桓宣立刻躺回去,一动也不敢再动,紧紧闭着眼睛。她不想见她,她再也不要见她了!
桓宣转过脸朝里,抽噎着不肯看她。
脑子里突然嗡一声响,她怎么能够怀孩子!她已经够对不起谢旃了,如果在她的丧期她怀了傅云晚的孩子,那就真不如死了算了!
脚步声在床后停住,傅云晚站在那里,似乎正在看她。桓宣屏着呼吸,眼泪不受控制,落雨似的滚滚落下。要是真怀了她的孩子,让她九泉之下,怎么跟谢旃交代?
满腔欢喜全都烟消云散,傅云晚扳过她,手捏住她的脸,逼着她看住自己:“怎么了?”
昨夜明明她那么快活,失了声,一阵阵在她怀里颤抖。这欢愉只有她能给她。她看声音炸雷似的,吓得桓宣一个哆嗦,蓦地想起了谢旃。谢旃从来不会这样恶声恶气地跟她说话,当初她上门求亲的时候受尽了傅家人的刁难羞辱,可一见到她,又反过来宽慰她,让她不要担心,说她一定会想办法取得傅祟同意,早日带她离开傅家。那么好的谢旃,她却背叛了她,还很可能在丧期里怀了别人的孩子。
见她应该欢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哭着躲着,死死闭着眼睛不肯看她。
桓宣说不出话,羞耻到了极点,又绝望地意识到自己是全然没有出路的了。她弄进去的那些东西随时都可能让她怀上孩子,而她现在所有的依靠,也都只是她,就连这不想怀孩子的意愿,也终究只能靠她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