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袖楼。
楼内依旧一派歌舞升平,娇音笑语,声声不断。
左十一走入楼中,眼神凝转,扫视上下。
如今已是轻车熟路,人见人识。
楼里的常客下人,无一不知,杭州城有那么一个年轻捕头,多次冒犯水矶夫人,却还生龙活虎。
楼上的伙计下属看到左十一的出现,最快的速度上顶楼八楼,回禀夫人。
水矶夫人正和下属们把酒言欢,好不自在。
“左十一”这个名字的出现,大煞风景,顿时姚水矶脸色铁青。
每一次这个家伙的出现,都会惹得自己暴跳如雷。
“他怎么又来了?”正在畅快饮酒作乐的鲁吐露出嫌弃恼火的脸色。
站在角落,面色阴沉的宋禄,睛瞳异色,沉默不语。
“让他上来。”水矶夫人冷言一声。
鲁吐紧攥比寻常人脑袋还大的拳头,凶凛说道:“您若是不想见他,我可以让他爬着出去。”
水矶夫人嘴角一翘,冷冷而笑,“见,我干嘛不想见。我还知道,他来找我,是为什么?”
宋禄凝视着姚水矶的背影,心有所想。
“咯吱——!”
大门敞开,和水袖楼格格不入的左十一大步踏入,神情自然无畏。
一双双凶兽般的眼睛,盯睨着走入的左十一。
垂涎欲滴的状态,恨不得把扑上去,把他咬碎。
左十一泰然自若的看着在场的人,心里想起,这里里面说不定就有真凶的存在。
晶莹璀璨的主座上,水矶夫人如同女皇,靠坐俯瞰,眼神睥睨。
“左捕头,又有何贵干啊?”
左十一微微一笑,从袖口拿出一份盖了红印的文书,“我奉命调查清河坊一命案,前来查探,还望夫人你们配合调查。”
水矶夫人微微笑道:“那是自然。左捕头即使没有文书,我们水袖楼也义不容辞。”
左十一轻笑一声。
没有文书?没有文书这会说不定你已经派人动手,把他打出去了。
鲁吐凶戾的眼神,质问道:“左捕头,清河坊和我们水袖楼又不在一地,你查案跑来我们这里?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们水袖楼杀人喽?”
“对!我就是怀疑你们,怀疑你们栖杭会杀的人!”左十一气势振振的说道。
“额!”“什么!”
在场的第一分舵栖杭会下属纷纷起身,欲要动手。
“都坐下。”水矶夫人威严一声,那股气势立即压制了躁动的下属。
眼露寒意,对视左十一。
“左捕头,凡是要讲证据,你说是我们水袖楼动手的,证据呢?”
左十一从容的说:“我没说是你们水袖楼,我说的是栖杭会。证据吗?我没有。我就来问问,是你们吗?”
水矶夫人眉头一抖,目眸之光化作一柄随时砍出的利刃。
“不是。”
左十一微微点头,“不是啊?那我告辞了,打扰了。”
毫无诚意的一个拱手,转身离去。
姚水矶望着逐渐消失的背影,身上那随时爆发的煞气杀气,无形中肉眼可见。
屋内的气氛逐渐压抑,在场的下属们,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额头流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