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听到小丫鬟的话,眼神逐渐严肃。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等她回去了再做,她和陶陶没能亲眼见证,实在是太可惜了!
叶蓁蓁一边不慌不忙往主屋走,一边对着方嬷嬷说道:“外祖母这里有劳您多操心,文兴叔要是不再犯,这事就算过去了。要是再有什么错处,我不会再留情面。”
方嬷嬷波澜不惊,眼中只有赞同。“大姑娘不必留情,我早就该当没有这个儿子,都怪我醒悟得太晚了。”
叶蓁蓁默默为她叹了口气,吃了十月怀胎的苦、受了生产的罪,结果生出来文兴这种白眼狼儿子,这还不如上街随便捡一个呢。
方嬷嬷早年丧夫,独自拉扯文兴长大,该尽的责任都尽到了,该给的也可以说是只多不少。可惜有些苗子生来就是歪的,怎么努力都掰不正。
“他是他,您是您,不管他有什么错处都怪不到您头上,您就别自责了。”
叶蓁蓁安慰了她几句,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把母亲私产的账目、钥匙、各种契约检查了一遍,缩进匣子里装进大箱笼,又上了两道锁才放心。
她没有去叫醒外祖母,只让府里的奶娘把叶陶陶抱过来,坐上一顶小轿离开了叶府。
叶陶陶睡得迷迷糊糊,瓷白小脸蛋捂得红彤彤的,时不时发出几句听不懂的婴儿呢喃声。她感觉到晃晃悠悠很是舒服,像在云里面飘,睡得香香甜甜不想睁眼。
直到一道尖利的哭喊声刺进耳朵,叶陶陶才不情不愿地醒了过来。
【谁家这么早就开始杀猪啦,嚎得好难听!】
【哦,原来是马桶在哭泣,该不会是老妖婆死了叭~】
马彤站在院门口又哭又骂,遗传的大嗓门比破锣还难听。
“叶存志你是不是人,你们叶家不是满门忠烈吗?怎么教出你这种丧良心的不孝子!小小年纪就敢踹亲姑姑,以后是不是要杀爹弑母啊!”
【二哥踹了马粪?好样哒!】
【马桶真聒噪,这么点小事有什么好嚷嚷,我还以为老妖婆死了呢!】
【就是可惜,我和大姐姐没能亲眼见证,好想看到马粪在半空划出一道抛物线~】
叶蓁蓁心中小人疯狂点头,她和妹妹就是有默契,一想就想到一堆去了。
走到院门口,叶蓁蓁故意假装不知内情,一脸困惑地问道:“小姑姑这是怎么了,哭得这么厉害,难道马家死人了?”
马彤差点被口水呛到,叶蓁蓁最近是吃错药了吧,以前的乖顺有礼都是装的?
“你会不会说话!难怪叶存志忤逆不孝,上苗不正下苗歪!”
“你想说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那岂不是说父亲和祖母都是歪梁?”
叶蓁蓁忍住想笑的冲动,看向马彤那张洗脑成怒的大红脸。
“小姑姑闲来无事不如多看几本书,在家里说错话不要紧,出去参加花会诗会说错了不仅惹人发笑,传开了还要影响议婚呢。”
马彤最近满心期待下月花会,听到叶蓁蓁提起此事,心跳都错漏了一拍。“你、你可不许瞎传我闲话!”
【厚脸皮还有脸说呢?这些年在外面传谣,说大姐姐满脸痘痘还痴痴傻傻,不能自己吃喝拉撒,传得好多人都信了。】
叶蓁蓁从来不知道外面有些什么传言,她不主动问,叶府的人不会那么不长眼跑来说。她以为顶多是说她貌丑,没想到马彤还给她编出花来了。
“小姑姑还不走是想找我借书?哦我想起来了,下月有花会要作诗比赛,小姑姑是想临时抱佛脚?”
马彤的脑子不够用,听到下月的花会就想到了刘冉,哪里还记得帮大姐讨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