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楼还来不及阻止，陪伴在旁的松枝就一把抽走娃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溜走了。

“站住！”

马楼一声呵斥，甚至转身想去追，站起来却对上叶蓁蓁充满质疑的眼神，赶忙换上一副好脾气的嘴脸。

“回来路上我仔细擦拭过了，蓁蓁，你让松枝不必过度清洗，我怕把娃娃洗坏了。”

叶蓁蓁歪了歪头，眼中满是不解。“洗坏了就换个新的，柜子里这样的娃娃多的是，娘又不差这一个。”

那能一样吗！马楼一肚子火气无处发，要是今晚不搞定叶嘉懿，他从明天开始就要面临无数弹劾攻击。

要是他真有牵扯也还想得通，关键他连林家的存在都不知道，这次真是倒霉的娘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渣爹的脸都快气绿了！大姐姐就是腻害，一发现事情不对劲就变成竖耳朵小兔子，风吹草动都很警惕，不愧是全家的智商担当！】

叶蓁蓁被妹妹夸出了花，脸上神色都缓和了些。

“父亲，时候不早了，您还不回书房歇息？”

“今晚特意来陪你母亲，你和弟弟妹妹先回屋，这里有我。”

马楼哪里肯罢休，解药娃娃没有了，他只能试着跟叶嘉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到这时候他就忍不住懊恼，当初不该让高大壮下那么重的毒，稍微轻一些，说不定更好操控。

这也怪高大壮学艺不精，他是读书人不懂药量，难道从小跟在大巫身边的高大壮还不懂？没用的废物！跟唤不起他任何反应的高狗剩一样没用。

【什莫？臭渣爹还想睡我娘的香香床？狗都不能忍！我哭！我抓！】

叶陶陶酝酿了一秒，扯开嗓门就开始干嚎，经过她反复练习的奶娃娃哭声穿透力极强，一边哭她还一边去拽漂亮娘的头发，顺利抓到了一小撮不放。

【哼，我就不信赶不走你，再赶不走，我就尿床，今晚谁都别想睡在这儿！】

“陶陶不哭，娘抱。”叶嘉懿听到她一哭，早把什么娃娃忘得没影，把她从叶蓁蓁手里接到怀里小声哄着，任由她拽着发丝不松手。

马楼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凑过去问道：“嘉懿，把陶陶交给松枝竹枝，让丫鬟婆子们带着睡觉，你我好好休息，好不好？”

【好你个大头鬼！糟老头子心眼又多又坏，休想把我从娘身边带走！】

叶嘉懿懵懵懂懂看向马楼，语气天真：“让婆子带你睡觉觉，孙嬷嬷呢，让她来接你走叭。”

马楼：“......”

叶蓁蓁忍笑忍得实在辛苦，都快把牙都咬酸了，不得不背过身去假装咳嗽，捂着嘴一阵颤抖。

【哇哈哈哈——漂酿娘说得好，让孙嬷嬷来接他，今晚就带他一起走，睡一场永远不醒的好觉！】

叶嘉懿听到女儿高兴的心声，心觉自个儿定是说了聪明话，才能逗得女儿这般高兴。原来让孙嬷嬷接大郎走是这么好的事情呀，那她还要多说一些，好让陶陶不哭。

“孙嬷嬷会一直一直陪你和婆母，嗯，还有......她还能把你们当小宝宝一样哄呢！”

“呵呵，嘉懿，不要再说了。”

马楼的自尊心都快碎成一块一块了。

他知道叶嘉懿的意思，但架不住事实是孙嬷嬷真把他和他娘当三岁小孩糊弄，一哄就是十几年，害得他无事惹一身骚。

叶蓁蓁看到他逐渐难看的脸色，心中好笑，这才哪到哪，软茶壶嘴的承受能力未免太差。

“父亲，我看书上说地牢里特意不杀蛇虫鼠蚁，就是要让这些做了亏心事的恶人吃尽苦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林顺受了一百棍刑，一定熬不过今晚吧？他死了就死无对证，林栓财又还没抓到，父亲是不是就要接受朝廷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