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办。”
冬天的馄饨冷得快,往上挥散的热气几乎熏得沈知微眼睛发酸。
她沉默很久,最后闷声回了句:“我知道的。”
沈主任不常抽烟。
那天喝完粥以后,去打了杯豆浆,给赵女士准备的,然后走到楼道里面去抽了支烟。
他的打火机好几次打不上火,啪嗒好几声以后才终于点燃烟。
红利群,十来块的烟,便宜到别人都看不上的牌子。
非常典型的廉价烟。
赵女士在医院那几天,沈知微在家里,经常看到家里好几盒空着的烟盒摞在一起,烟灰缸里面都是抽到只剩尾巴的烟蒂。
沈知微临走的时候套了件围巾,沈主任看到她要出门,赶紧往上走了半层,用手在楼道里面挥了挥。
“都是烟味,”沈主任对着她,“你快点儿走别呛着,路上注意安全。”
·
十年前埋下小黄的那块地方长出了一颗小小的树。
沈知微不知道是什么树,用识图识别了半天都是不一样的树种,她也没有再纠结。
只到附中的便利店去买了杯橘子汽水。
去附中那天天气很好,沈知微还顺便去了一趟长陇巷,那边已经没有住着多少年轻人了,毕竟那边的筒子楼实在是太过年久失修,爬山虎爬满了整面墙壁,几乎伴随着老房子所有可能会有的问题。
巷口拿着小板凳坐着的都是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穿着老头衫在下象棋的,还有几个老太太坐在一起打牌九的。
牌九是一种黑色的长方形的牌,沈知微不太看得懂,几个老太太眼睛尖,看到她还和她打招呼。
“谁家姑娘伐?”
“老沈家的,哎呦,侬不晓得,她学习好得不得了,上的是清大,当初他们家那边放了一天鞭炮的伐。”
“我们家那个糟心的要是能考得有她一半好就谢天谢地了。”
“诶诶,老沈家孩子结婚了伐?”
“不晓得诶,没收到喜糖。”
“……”
细微的交谈声逐渐消散,沈知微往前走走到了四十五号。
头顶的电线交错,杂乱无章,背阴的地面有一大片的青苔。
没有人住的房屋好像总会破旧得格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