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拓进没想到她会直接问这个,又不愿意再重复不愉快的往事,便说:“她的心细,想的多一些,多担心一些也是正常的。”
姜侨安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呵呵,阿姨跟您说的是当年她担心我只是想利用时墨驰接近她,担心我并不是真心对待时墨驰才反对我们、让我走的吧?”
姜侨安的口气太过不善,时拓进听完不由地皱了眉,从时爷爷、时拓进、时拓先到时墨驰,时家的男人几乎个个严肃话少,时拓进能耐下性子与姜侨安讲了这么许多,并不是因为她是儿子的女朋友,而是因为她是早逝的妹妹的女儿。
只是没等他将教育她的话说出口,姜侨安便抢先说:“同样是不想我和墨驰在一起,可您夫人跟您和墨驰解释的理由与对糊弄我的却完全不一样呢。”
“什么叫糊弄?既然是长辈,不管眼下能不能理解,言语间也该尊重一些。”
“每次说的都不一样难道不是糊弄?若她不是长辈,我就用‘信口胡诌’了”猜到杨瑞琪又将说给时墨驰听的那套诬蔑告诉了时拓进,姜侨安一时气愤,控制不住地问“您很讨厌我爸爸?因为您夫人曾经嫁给过他?”
原本话不投机,时拓进正起身欲走,听到这句,又坐了回去:“我是很讨厌你父亲,不过是因为他对你妈妈不好,你妈妈为了他连父母都不要了,他却时常无缘无故地与她吵架,如果不是这样,你妈妈也不会半夜跑出来,又怎么会出事?她出事前打了个电话给我,说要和你父亲离婚,要坐车过来找我,我那时忙着别的,并没有多想,只劝她别冲动,毕竟孩子都有了,还是改改脾气……后来每当想起来都后悔不已,如果当时放下手中的事儿派辆车去接她,她也不会出了那种意外。”
“您和我妈妈的关系很好,她和娘家断了来往,受委屈的时候不是去找两个姐姐,而是第一时间去找您?”
时拓进喝了口茶才说:“嗯。因为她是最小的女儿,你爷爷奶奶从小就惯着她,每每她胡闹,家里只有我管她教训她,她却反而和我最亲,最喜欢粘着我。”
姜侨安沉默了一会儿,考虑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问:“听说她很喜欢您,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你和墨驰妈妈结婚时,她还很伤心地反对,所以才惹了爷爷奶奶生气……这些都是真的么?”
乍一听到这些,时拓进先是十分意外,继而非常非常不悦地斥责姜侨安:“长辈的事情也可以这样随便议论,你爸爸从小就是这样教你的?这些话对着女儿也说的出口!”
“我爸爸没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时拓进的反应比姜侨安想象中的更激烈,见只说了这么一句他就气成这样,她便不敢再继续说下去,转移话题道“晚饭大概要好了,叔叔我们出去吃饭吧。”
极少动怒的时拓进却少有地愤愤不平:“这样的混帐话除了姜震还有谁会说给你听!郁洁都去世了,他不内疚、不对你多说些她的好,倒翻出这些来,真是够荒唐的!所以你爷爷奶奶当年看不上他,我当时也反对你妈妈同他好!可见长辈的眼光绝不会有错。”
“……我爸爸已经去世了,您这样说逝者总是不太好吧,我过去并不知道谁是我的妈妈,更不知道自己和时家的关系,您静下心来想一想也该知道,这些话不可能是他告诉我的。”
“……”
“您有空骂我爸爸、缅怀我妈妈、同我谈心让我体谅您夫人的良苦用心,还不如问问她想干什么。四年前她跟我说因为时家的家风严,她是二婚日子不好过,您又介意我爸爸,我和时墨驰在一起她会很难做,所以请我带着钱离开。几个月前我刚回来时她让我离开公司,告诉我墨驰并不是真心爱我,只是因为当年被我抛弃不平衡才又来纠缠我,而且时家看不起我们姜家,所以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