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后来……他们就又遇到了呗。”

再见面时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几个月也或许是几年，卫时萧没有在乎这些，对修仙者来说这日子短暂只犹如弹指一瞬。

这次是在初遇那片山下的村庄里。

这个村子有初见规模的街道，还有一片自发聚集起来的集市。

集市并不大，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尽头。

路过拐角处的听到嘈杂的声音，卫时萧本想掉头就走，可是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他吸引了他的一丝注意。

“不行……你不能抢走……”

这个声音听得出来是一个少年的声线，只是低哑了很多，还透露着气若游丝的虚弱。

卫时萧走近了几步，角落里有一个男人对着地上的人拳打脚踢，周围路过的人都指指点点但并不停留。

似乎这是村子里司空见惯的事情。

地上的人蜷缩在一起，似乎想努力保护着什么东西。

瘦弱的身躯终究抵不过强壮的成年人，地上的人被一把扯开，怀里的东西一下子滚了出来。

咕噜咕噜滚动的玉器颇为精巧，在肮脏的地上仿若散发隐隐白光，让人眼神不知觉被吸引。

真算得上是一个让人费力争夺的宝物。

玉器最终滚到一双黑色的布靴边停住，反应过来的少年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过去把东西抢回来。

距离并不远，但是少年动作异常艰难，只得一寸一寸地爬行。

一旁的男人似乎见惯了这副垂死挣扎的场面，饶有兴致地看着地上的人挣扎，临到头才会给对方致命一击。

卫时萧没动，垂眸看着脚边的晶润剔透的东西只觉颇为眼熟。

翻阅了记忆终于想起来，这是他装酒的容器。

魔殿这样的东西随处可见，只是制作得颇为灵巧卫时萧看着顺眼就拿来用了。

他们是修士，即使制作的普通器物也在凡间称得上别致，没想到的是在这个小小的村子里变成了可以争夺的宝物，甚至有人不顾性命。

卫时萧没有多管闲事的心思，只是刚才那个声音让他想起了不久前在那片山中一起吃烤肉的少年。

以及送出去了那壶酒。

地上的人衣衫褴褛看不出原本的模样，血迹和泥土沾染得到处都是。

卫时萧就冷眼看着地上的人一寸一寸向他爬过来，路过的地方拖拽出一条显而易见的红色痕迹。

直到一只脏污的手搭上了整洁的鞋面，布靴沾染上泥土被映出一个掌印。

“帮我…杀了他，我愿意…咳咳…付出一切。”

趴地上的人气若游丝的声音微不可察，但是有修为的卫时萧听得非常清楚。

对方没有回答，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地上的人握在布靴上的手逐渐用力，这种对峙没持续多久，似乎根本没抱希望。

他最后放弃了挣扎，松开手转而握住一旁的玉器。

在触及玉器的那一刻， 地上的人听到了头顶传来的声音异常熟悉。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