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比奇怪的一幕,看得徐钦满脸不解。
张軏要干什么?
玩泥巴?
还找来这么多人陪他一起玩泥巴?
还有红糖?
把红糖丢进黄泥里,那不是糟蹋吗?
徐钦原本还稍稍有些期待,看到眼前的一切,荡然无存,只觉得是小孩子过家家。
这能赚银子他把这些泥吃了。
“三弟,你这是在干什么?”
和徐钦不同,一进作坊张輗就在找张軏,看到他立马凑上前去。
此时张軏注意力都在力士的活计上,头也不抬说道::“当然是挣银子,挣大大的银子。”
“玩泥巴也能挣银子?”
一旁的徐钦嗤笑,转而看向张輗道:“张兄,咱这看也看过了,玩泥巴这种小孩过家家的把戏,不是咱们这个年纪该干的,咱们还是回去吧。”
陌生的声音让张軏回头:“这位是?”
张輗介绍道:“魏国公家的长子,徐钦。徐兄,我三弟患了失魂症,想必你也听说了,别介意。”
听到魏国公家的长子,张軏眸光一闪。
从生出制白糖的想法开始,张軏就很清楚一件事,这将会是未来大明的暴利产业,会让无数人眼红。
虽然张家家大业大,自己又把那位不知道叫什么的世伯算上,但这买卖一旦让外界知道,和他们张家有关,张家手中有制白糖的秘方。
大麻烦未必有,但小麻烦肯定不断。
蚂蚁尚且能咬死大象,他懒得花时间去应付小麻烦。
于是,张軏生出要拉其他人上船的想法,即把大明的勋贵们利用生意和自己绑定,变成利益共同体。
白糖生意只是自己宏伟蓝图的伊始。
如果这时候能把那些勋贵们拉上自己的贼船,以后自己想做更多事,也会简单非常多。
眼前的徐钦就不错!
魏国公啊......
徐家在大明朝同样是妥妥最顶级权贵,且一门两国公,底蕴比起张家更加丰厚,更别说当今皇后还是魏国公姐姐,显赫无比!
张軏眸光微闪,很快心底就有了想法:“谁说我这是在玩泥巴,我这是在做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像你这样只知道混吃等死的纨绔,是根本不会理解我的想法的。”
听到这话,徐钦急了:“你说谁是纨绔呢。”
“这里还有别人吗?”
张軏继续刺激他,说道:“你来找我二哥,我不用想都知道你们要去干什么,怎么,难不成你要说,你们逛秦淮河是什么正经事?”
徐钦闻言脸一红,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小屁孩扶了面子他心里很不舒服:“呵,什么时候,玩泥巴都能算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了?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瞧瞧,这就是你目光短浅之处,你只看到黄泥,却没看到黄泥下面是什么。”
说罢,张軏低下身,从那口大漏斗下的木盆里,取出小把晶莹剔透的颗粒物,在徐钦面前晃了晃。
“你看看这是什么?”
徐钦定眼一看,只见颗粒物洁白无瑕,晶莹透明。
看着有点像......
盐?
“这是,盐?你在偷偷制盐?你可知道,制私盐在我大明是何罪,这就是你说的利国利民?”
张軏:“.......白痴,你试试什么味道不就知道了?”
徐钦将信将疑,指头伸过去,轻轻点了一点放进嘴里。
白糖的甜味在他口中扩散,徐钦眸光猛亮。
“甜的!”
“这是......霜糖?不对,霜糖有些涩,而且味道也绝对没有这个甜,好甜,再给我点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