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钦不理他,继续开口:“你还记得吗?有一年冬天,我饿了很久了,有两个宫人给了我一盘糕点。我一块都没吃,被你给掀翻了。”
呼延阙难得抬眼看了看他,这不巧了,他刚做梦梦见。
“当时我恨不得上前给你两拳。”
呼延阙扬起头,嗤笑一声:“就凭当时的你?连我的衣角都碰不到。”
“后来你刚走没,来了只野猫,吃了口地上的糕点,没多久就口吐白沫死掉了,你救了我一命。”
呼延阙不笑了,僵着张面皮低下了头,呼延钦还是一直盯着他看,好半晌见他幽幽开口:“早知道就不给你打翻了,早早的毒死你,现在西域就是我的天下了。”
“不止这一次,还有,你十五岁的时候,练习骑射,在王庭里一箭把我养了好几年的白鸽射了下来。”
呼延阙扬了扬眉,挑衅道:“就是我做的,你能奈我何?”
呼延钦抬眸看他,突然微微笑了一下:“不如何,你把我的鸽子射杀了没多久,王庭中就出了奸细一事,父汗遣人在王庭中到处搜查,我们这边并没有这种鸽子,我的那只也是偶然间捡到的。
父汗搜出了好几只白鸽,还有旁的王子养的,搜出来的全都当成了为敌国通风报信的工具,鸽子的主人一律按叛国处理,全部就地处决,一个都没留。”
呼延阙面无表情,唇瓣紧紧抿着,彻底安静下来了。
这次的事件他当然也有印象,那只白鸽成日里飞来飞去,看的叫人心烦,更遑论还是他养的,同他整个人一样令人看之生厌,他当即就搭箭一箭射穿了,还坏心眼的让宫人烤熟给他送了过去。
原来有那么多的巧合,那么多的阴差阳错,只要他什么都不做,他就能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他面前。
“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救我,后来想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想通,索性便不想了,总归你人还在,只要把你抓在手中,迟早会弄明白的。
所以我开始在父汗面前崭露头角,为的就是继承王位,顺带也继承你,我亲爱的弟弟。”
呼延阙面无表情的看向他,幽幽道:“那我现在明确告诉你,我当初之所以那么做,为的就是不让你好过,想把你弄死。”
呼延钦的手顺着他的脚腕慢慢往上爬,平静淡道:“可惜你说的有些晚,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却还是不舍得放过你,想让你同我一起沉沦。”
呼延阙见他这么一副疯魔的样子又沉吟出声:“若我说我是不想见你死,故意救的你,那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我。”
“放不了了。”
呼延钦的手紧紧握在他的大腿处,微微俯下身,迫使他又半躺了回去,他个人几乎都压在了他身上,灼热的吐息喷洒在耳畔,言辞轻缓又危险:“你救了我两次,为何不能再救救我?就这样陪在我身边不好吗?”
“恩将仇报的畜牲,我救了你两次,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把我锁在床上,任你日夜索取?”真是病的不轻。
呼延钦却没理会他话语中的挖苦,而是顺着他的力道轻轻的将他的两只手腕压在了两个角上,呼延阙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啪/嗒/声,他目瞪口呆的侧眼去瞧,便见两只手腕已经都被束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