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弟,如何?”顾倾戈笑吟吟的开口问。
谢祁宁十分衷心的赞道:“这简直就是我的梦中情院,我决定了,这就是我的养老院了,以后我要死在这个院子里。”
顾倾戈正习惯性的从腰间抽出折扇,猛然听得这话,动作当即便愣住了,面上的笑半僵不僵的挂在脸上,形容十分滑稽。另一旁的宋怀瑾面皮也是僵了又僵,额角的青筋跳的十分欢快。
顾倾戈面上表情变了又变,才干巴巴的问:“宁弟如今正风华正茂,何故出此言?”
谢祁宁却是看了他一眼,一摇头,一叹,然后高深莫测道:“嗳,人总有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我很喜欢这个院子,而且我这个人一向长情,喜欢的东西大抵是不会变的,如果我还能再活几十年,那么几十年后的我也一定很喜欢,所以我这话说的没有什么问题。”
顾倾戈听得他这么说,似乎是对人生有了新的感悟,陷入了沉思,好半晌没再开口。
宋怀瑾眉梢扬起一抹笑意看向少年含笑道:“行行行,你喜欢这个院子,这个院子到死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一旁的小团子并不晓得这几位大人在说什么,只是听到他们说了死,他知道死不是一个好词,死了就是消失了,再也不见了,就像他爹爹一样,他娘亲就说他爹爹死了,所以才不来看他。
一时间小团子十分的落寞伤心,眼里包了一汪泪,要哭不哭的看着几个人,带着哭腔道:“谁要死了啊,嘤嘤嘤嘤嘤……你们都不准死。”
小孩子皮肤娇嫩,冬天哭是最伤脸的,尤其是风一吹,流过泪的地方登时便被风吹干了,只留下一道道红色的泪痕,还隐隐想要裂开。
谢祁宁有些忧心的蹲下身,连忙从他怀中抽出拿小手绢给他擦泪,一边安慰他道:“嗳,没有人死,我们都活的好好的,至少还能再陪小殿下几十年,不会说死就死的。”
“那那……那我们去吃饭吧,我有些饿了。”谢祁宁哄了好半晌,纪晏迟才终于破涕为笑,然后又感觉到了饿。他确实也该饿了,早膳吃到一半就听到谢祁宁要出宫的消息,于是急急忙忙的跑到了东宫,又在路上哭了一路,哭这门技术委实也是很耗体力的,早上吃的那点东西,应该早就消耗干净了。
几人又抬头看了看太阳,他们在路上走了一段,又逛了逛院子,没察觉到时间的流逝,这么一看确实是已经到午时了。
“唔,正好,城北的醉仙楼听说又出新菜式了,正好我们去尝尝,今日我请客。”顾倾戈骚包的摇着扇子道。
他都说他要请客了,谢祁宁默默同宋怀瑾对视了一眼,他们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待几人走到大门口,看着空荡荡的大门,谢祁宁纳罕道:“啧,奇了怪了,这里是不是少了些什么东西?”
宋怀瑾微微敛了眉眼,长睫颤了颤,垂下眸子难得有些心虚的开口:“可能是我们的马车不见了。”
谢祁宁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原来是秦墨不见了,于是他顺理成章的问道:“嗳,我就说看着有些不对,那殿下,秦墨驾着我们的马车去哪了?”
宋怀瑾作沉思状,道:“他可能是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