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跪下。”
呵斥之声猛地从几人身后响起。
仿佛一道惊雷落了下来,四周的空气都充斥着骇人气息。
还未摸清牌面的虞不见只觉心头一凛,一种压制性的惶恐不受控地从心底渗出。
石桌畔的三兄弟也是一颤,吓得慌忙起身。
貔貅兄一个颤巍,将手中的木牌“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
三师兄弟惶恐的神色在这一刻凝固住了。
他们反应倒快,愣怔了一下,结结实实地跪在了地上。
很整齐。
很利落。
很诚恳。
但不够完美。
三人一齐看向先他们一步跪下的虞不见,眼里透着鄙夷。
你跪得那么快做什么?
得等等我们啊。
虞不见神色淡淡地跪在那,目不斜视。
那不是说,跪下吗......
白乌长老瞧着地上的木牌,眸光闪着冷芒:“如此时节,你们四个孽障竟还只知玩乐......”
训斥之言戛然而止,反而让几人心中更加紧张。
空气越发的宁静冷肃。
貔貅兄硬着头皮站了出来,万分诚恳地认错。
“师尊,徒儿们知错了,您万莫要因徒儿们的顽劣而气到自个儿。
“弟子们...弟子们甘愿受责罚。”
可能是觉得不够诚恳,又弱弱地加了一句:“徒儿们再也不敢了。”
貔貅兄话音一落,师兄弟三人一头扎在了地上。
这个头磕的——
很整齐。
很利落。
很诚恳。
但不够完美。
虞不见:“......”
她还在想大师兄最后那一句鬼话,怎么听着那么熟悉呢。
似乎所有的目光都注视了过来,虞不见淡定地磕头。
头触地的那一刻,只觉寒光在背,那种致命的危机感又覆了过来。
她有些疑惑,眼前这一切真实的不似梦境。
危机之感一刹那消散,就似一场错觉。
训斥几人的白乌长老不仅是她们的师尊,还是北垒宗一峰之主。
他在北垒宗内的地位颇高,有一定的威信。常年下来,自然而然地养出了一股子迫人的气势。
白乌长老淡漠地瞥着跪在地上四人,冷冷地收回目光。
“罢了,你们这几个孽徒根本就是块顽石,生气,哼......”
哪里值得。
白乌长老随意地挥了下衣袖,只见以四人为圆画界,亮起一道豪光,那豪光灼灼拔地而起快速向上合拢。
不过一息间,打牌四人组便被罩在一层光罩之中。
虞不见眼底微不可见的浮现震惊,脑中划过诸多想法。
是仙法,还是妖术?
“你们几位孽障在这禁制里待满三十六时辰方可离去。
“都给我好生修炼。”
白乌长老懒得再看四人一眼,扔下一句警告后拂袖离去。
颀长身影化为一道残影,眨眼间消失在竹林小径尽处。
与白乌长老一同前来的还有位姑娘,模样娇俏,乃是白乌长老的小弟子,十分得宠。
她名叫暮惹,天赋颇佳。
白乌长老训话时,便守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瞧热闹。
见师父走了,暮惹几步跳到光罩旁,毫不遮掩地讥笑。
一双水润大眼睛好似会说话。
活该!
貔貅兄对暮惹苦着一张脸责怨:“小师妹,师父要找我们,你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忒没有同门情谊了。”
“才不要呢,大师兄如此不知进取,让宗内同侪们笑话我们,就该受罚。你还是好生坐在这修炼,不要丢人为好。免得师父再骂你们是一块不可雕的朽木。
“啊!不对。
“分明是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一口气骂了这么多,暮惹银铃一笑,欢喜地直拍手。
这几句话气得貔貅兄...大师兄恨不得冲出光罩给她两巴掌。
暮惹一瞧,又挑衅着:“怎么?大师兄不服?那你出来呀~”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