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多想，只是爷爷看惯了世间的风雨说出来的经验之谈而已。爷爷又不是神仙。”

张过甩甩头，想把头脑里的纷杂思想甩出去，他驾轻就熟地打开了破旧的门走了进去，秋然紧随其后。

“‘爷爷，那多强才算强啊？’”

“‘你能为人类带来希望的时候。’”

……

打开门，光线透进来照亮了一切，只看了一眼，张过就笑了，开心地笑。

有人来过，张过随即看到小书桌上的一张纸，拿起一看，上面零零散散写着几个字，歪歪扭扭的：张过、曙光、照顾好……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他一定可以做到的。”

张过激动地在狭窄的屋子里上蹿下跳，手里紧紧攥着那张纸，然后一把抱上秋然，将脸埋在她脑后的头发里，抽泣着呢喃道：

“等着我，高昂，等着我……”

秋然感到自己在张过的怀里要被捏化了，轻轻拍着张过的后背，抚慰着少年激动的心。

张过也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松开秋然不好意思地看着她，深深吸了鼻涕却又绷不住地哧然一笑，右鼻孔处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鼻涕泡。

秋然皱着眉，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张过更窘迫了，伸手捂住鼻子更用力地吸着，秋然摇摇头，从口袋里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他。

来老屋一趟，收获满满，不仅得到了董高昂还活着的信息，更是拿到了自己爷爷给自己做的那一把木剑。

这可是当年幼稚的张过最喜欢的玩意儿，虽然很快就不再玩了，但是一直很喜欢，爷爷不在后也常常抚摸着剑身，像是在抚摸着爷爷苍老的手掌一样。

“现在去哪？”

“去董高昂家，我饿了，他家应该有吃的。”

秋然没说话，但看向张过的眼神中明显透露出想问为什么张过知道。

“因为他是董高昂嘛，既然他预料到我会回丰城，那他肯定会给我准备我爱吃的东西，老屋没有，那就肯定在他家。”

看着张过开心的笑脸，秋然有些恍惚，她没有张过这么幸运，同为孤单星球降临的天才，她身边没有董高昂这样的好朋友，她孤独地走了十八年的路，一直冷静，像个旁观者。

“遇见你，以后的路还会孤单吗？”秋然心里想道。

……

董高昂家的桌子上，张过正大口大口吃着东西，虽然食材早已经不新鲜，但是是属于董高昂的味道。

秋然不怎么饿，吃了几口就随便逛了。

片刻后，秋然从房间里拿出一张纸吗，上面满满的都是文字，也不再歪歪扭扭。

张过赶紧停下进食，想接过来看，却被秋然打断，说道：

“好好吃饭，我给你念。”

“老张，我是董高昂。你的推断果然没有错，觉醒者在被感染后天然比普通丧尸强一截，并且会通过本能使用能力，我很快感染了跟多人，实力变得强大，后来那群母体或许是得到了什么指示，开始召集丧尸在丰城体育场里修建一个类似祭坛的建筑，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为了丧尸进化做准备的。总之，在一轮又一轮地晋级淘汰中我挺了下来，那个感染我的丧尸母体也被我亲手杀了，我成了最后的优胜者，在牺牲了大量的普通丧尸后我成功进化，现在已经到了一个很强的地步，整个丰城，应该是没有比我更强的了，然后我接受到了一个信息：等到庆都其他地区的丧尸成功进化后，向人类区域发起总攻。我知道你肯定也会成为强者，但我还没有收到关于你的任何消息，你有一天肯定会回来，但是我现在要走了，为进攻你们做准备。我去了一趟老屋，那是我进化后去的第一个地方，很奇怪吧，我也奇怪……那时候我的意识还不太清楚，所以只留下了几个字，休息了几天我才逐渐清醒，就写到这吧，期待与你的见面。我要去给你准备好吃的了，勿念。”

张过安静地听完，却皱起了眉。秋然问他怎么了。

“董高昂，好像不一样了。”

他拿过那张纸，长久地注视着其中的字眼，沉默地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