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看够。
慢吞吞将冠冕从陆谨州头上取下,凌奕叹息一声:“真想叫好父皇看看陆卿现在的模样。”
看见陆谨州头戴天子冠冕的模样。
“陛下是嫌先帝在棺材中躺的不稳当?”陆谨州笑了起来。
“若非他是朕的父皇,定要取其首级,献于祖父牌位前,告慰陈府上下在天之灵。”
做了七八年的傀儡皇子,而今一朝上位,凌奕自然不会再放任从前欺辱过他的人逍遥法外。
“只是这折磨人的手段,还要陆卿教我。”
“陛下仁善,手上从未沾过血,何必为那等人破戒,此事可以交给臣来办。”陆谨州低语:“就如先帝那般。”
凌奕却摇头:“仇自然要亲手去报才算快意,我不是父皇,自然不能放任你继续如从前那般腹背受敌。”
先帝喜欢做恶事,又不愿沾恶名,却未曾想自己玩不过陆谨州,才惨遭横死。
“......”
“既是你将我推到了这个位子上,那我便会成为你最大的后盾,心中所想,所规划之事,都可放手去做,万事都有我在后面兜底。”
这是他能做出最大的承诺了。
陆谨州神色一动,抬手抚了抚凌奕的唇:“陛下......”
“怎么了?”凌奕总觉不妙,似触电一般,往后退了退:“快要早朝了...”
陆谨州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凌奕心底一惊,又渐渐沉溺在陆谨州浅尝辄止的柔软唇舌中,抬眼便可看见陆谨州一直盯着自己,眼底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数月前的那个雪夜,凌奕第一次看到陆谨州时,对方似乎也是这般看着自己。
本以为那是奸臣对所有人展现出的温和面具,而今才发现他这副模样直对着自己。
突然很想当昏君,一辈子这么缠绵下去。
“臣又犯上了,陛下恕罪。”陆谨州起身时还不忘请罪。
这个又字很灵性。
凌奕舔了舔有些红肿的下唇,轻咳一声:“日后......早朝前不可如此了...若被那些大臣瞧见,总会有烦人的言官上奏参我不务正业。”
若是都日日如此,太过影响心志。
他还是想做个好皇帝的。
“陛下的意思是,早朝后便可以...”陆谨州似是恍然大悟。
“......罚你为我梳头戴冠。”凌奕将一旁的梳子塞到陆谨州手里,转身坐到镜前。
陆谨州接过梳子,笑应一声:“是。”
内室一片其乐融融,早朝上的大臣却吵成了一团,若非还顾念仪态没有伸手跺脚,竟与菜市场无异。
“皇上驾到——”
众人本还在吵闹,却在见到凌奕时安静下来。
视线又在触及身后的陆谨州时,哗然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