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谭忠背叛他以后,凌奕便失去了对手底下人推心置腹的心思。
而今他身边的这些小太监宫女,也不过是做本职工作,没有他的亲信。
“陛下打算怎么做?”陆谨州笑着看向凌奕。
“这有什么。”凌奕笑着拉起陆谨州的手:“朕都打算做昏君了,与陆卿的关系便是公之于天下,又有什么?”
陆谨州眼中愕然之色一闪,随即便被笑意淹没。
一旁的海富心底一个咯噔,抬头看着面前的皇帝和一旁的陆谨州,一个吐噜嘴便说了出来:“是,是啊,陛下与陆大人,乃是天作之合,龙姿凤章...”
凌奕笑着点头:“好了,你下去吧,日后少大惊小怪的,陆卿非要为朕下厨讨好朕,朕便纵着他了。”
分明是他自己找陆谨州撒娇的。
陆谨州也不解释,只笑着点头:“是是是,是臣要讨好陛下。”
海富此时已无心去听凌奕与陆谨州在说什么了,只知道自己这回算是逃过一命。
“陛下真是心善。”陆谨州摇头感慨。
凌奕只是笑着摇头:“陆卿想要为万世开太平,那便不能如从前一般,视人命如草芥。”
或许是因为他的老师不同,也或许是因为骨子里有陈家的血脉,凌奕自小便与其他皇子不同。
他对权力并不敏感,反而更愿意去看那些底层百姓的生活。
“所以,陛下这颗良善之心,若登上帝位,是最适合做守成之君的明君。”陆谨州笑着感慨。
陆谨州总是很喜欢夸自己,凌奕知道自己平庸,因此并不当真。
第二日,凌奕便与陆谨州换了常服做了一番伪装,朝着陆府的方向走。
新帝登基,二皇子党死了一片人,而今京城中人人自危。
陆府这个危险的地方,更是重中之重,是惜命之人要避开之地。
如今在所有人眼中,陆谨州已经是个死人了,不会有人冒着风险与此时的陆府搭上关系。
因此除了陆府外的禁卫军外,几乎没有人踏足这一条街。
恰好也方便了凌奕与陆谨州隐藏行踪。
“陛下!?”门口的禁卫军本还在百无聊赖的打瞌睡,在看清来人后,顿时一惊。
凌奕到访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旁的人。
更可怕的是,皇帝竟与面前这个大罪人并排站着。
凌奕淡淡点头:“李伯在哪里?”
“李...哦,是那个陆府的管家吧,那老头怪的很,这几日日日都在自己的小院儿里种菜,不哭也不闹的。”守卫低头回答。
陆谨州笑着点头:“如此倒好。”
“李伯喜欢种菜?”
陆谨州笑而不语,率先走进了陆府。
一旁的禁卫军吓了一跳,刚要上前拦住他,便被后面的凌奕挥手制止了。
“不必管他,你们守在此处,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凌奕吩咐一句,便跟了上去。
陆谨州回自己家,自然是轻车熟路。
“臣是家中庶子,不受待见,母亲死后,便一直是李伯照看我。”陆谨州难得讲起自己的往事。
凌奕点了点头:“这我知道,你与陆府恩断义绝之事,倒是传得颇广。”
“与我有关系之人,都已经...”陆谨州笑着叹气:“唯独李伯,算是我的长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