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州笑着摇头。
“宫中不是有不少你的人吗,为何...我登基后,一个也没发现?”凌奕看着凌奕,眼中带了一丝好奇。
陆谨州也不藏着掖着:“我早已下令,让他们都出宫了,陛下不喜被人监视,窥探行踪喜好,这臣是知道的。”
凌奕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那,那些跟着你的大臣,为何......”
他是知道何进文,张镇山的那些人对陆谨州究竟有多忠心,便是陆谨州随意推上来的一位皇子,这些人也能在不知自己底细的情况下奉自己为主。
可在他将路径打入大理寺后,这些人竟无一人站出来为陆谨州求情。
便是在大理寺奉命看守陆谨州的何进文,竟也是无动于衷。
凌奕本还想,若是何进文违抗圣命,将陆谨州放了,他私心里也不会治他的罪。
可何进文没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臣,哭的眼眶红肿,最终也还是选择做忠臣。
“...”陆谨州笑了笑:“比起忠诚于我这个人,他们更忠诚于那个为万世开太平的陆谨州。只要陛下是明君,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为我做鲁莽之事,定会竭心辅佐。”
“...”凌奕鼻头一酸,低头塞了一口饭进口,抵住了要落泪的冲动。
“对了,陆府被抄后,李伯现在何处?”陆谨州突然开口。
凌奕思索片刻才答:“应当还在陆府内,我并未对陆府内的人做什么。”
“...那,看在臣为陛下洗手做羹汤的份上,明日可能允臣出宫一趟?”
“你...要出宫去做什么?”凌奕皱眉:“如今外面盯着你的人可不少,若要出去,还得找人护送着。”
“自是要去寻李伯兴师问罪。”
“啊?”凌奕疑惑。
“若非李伯,陛下在臣家中密室中,搜到的便不是那一箱箱书画,而是一件龙袍了。”陆谨州轻笑。
凌奕瞪大眼,心底顿时一个咯噔。
若那日去抄家的大臣从密室中带回来的是一件龙袍,那...他当时会如何做?
陆谨州做的这一件件事连在一起,足够一个初登基的帝王气血上头下令处死他了。
便是凌奕并未气血上头,那些大臣的谏言也足够陆谨州死一万次了。
他是真的一心求死。
“是,李伯...”凌奕顿时明悟。
是李伯做的。
“你,要去对李伯兴师问罪?”凌奕抬头去看陆谨州。
若没有李伯,凌奕怕是一辈子都要被蒙在鼓里。
想到陆府那个笑呵呵的老爷子,凌奕总担心陆谨州会对他做什么。
陆谨州看清了凌奕眼中的担忧之色,笑着摇摇头:“兴师问罪是事小,李伯到底是臣的长辈,到底还是要去看一看他的。否则时间长了,臣怕他做傻事。”
陆府向来法纪严明,无论是手底下的幕僚还是侍卫,违抗陆谨州命令的下场都颇为严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