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州只将凌奕捆了个结实,便将他抱紧,随之睡了过去。
凌奕:“???”
“陆大人?”凌奕轻声唤了句,又立即止住声音。
不可唤醒陆谨州,如今他睡着了,自己便安全了。
万一醒了...
凌奕咽了咽口水,调整了一番姿势,尝试离陆谨州远一些。
他被陆谨州绑成了个蚕蛹,手脚都无法行动,只能一挪一挪往边上走。
刚挪开陆谨州半米远距离,陆谨州眉头皱起,抬手将辛苦挪远的凌奕一把拉了回来,又抱的死紧。
“...”凌奕吐出一口气,只觉浑身已经被汗水浸湿。
一旁的陆谨州已然睡熟,呼吸出的气体扑在凌奕脖颈上,让凌奕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绳子的紧缚感此时愈发明显,虽不至于呼吸难受,却很是不舒服。
果然,陆大奸臣不是个正常人。
凌奕叹了口气,微微转头看向一旁的陆谨州。
那张一直带着温和笑意的脸此时全然放松了下来,眉眼舒展,面部微红。
这让凌奕想起了他小时候养的那只肥猫。
他很喜欢毛茸茸的东西,因着猫儿性格软,从不凶他,他便也愈发放肆。
时常将脸埋在猫儿的毛发内睡觉,感受毛茸茸的温度和触感,很快便能进入梦乡。
如今的陆谨州便像是从前的自己一般,紧紧抱着凌奕,唇角带着笑意,闭眼睡觉。
看上去无害又温柔。
如果忽略自己身上绑的死紧的绳子和手,凌奕一定会这么想。
以身饲虎果然是会付出代价的,自己也没有自己想的那般豁达。
凌奕闭上眼。
榻侧有虎,凌奕原以为自己会一夜无眠,终是忍不住睡了过去。
再次清醒时是身上的绳子被解开了,被绑了一夜血液不流通,绳子一解开,发麻的感觉便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凌奕皱了皱眉,表情有些痛苦。
发麻的感觉就像是有电流从体内划过,蔓延至四肢百骸,不疼,却难受的很,浑身无力的感觉让他动弹不得。
缓了缓表情,凌奕睁开眼。
陆谨州正默默为自己解绳子,他低着头,凌奕看不清他的表情。
“殿下,可以起来了。”陆谨州语气有些轻。
凌奕沉默许久,动了动发麻的手指,才闭上眼睛,似一张大饼似的瘫在榻上:“腿,麻了,站不起来。”
“...”陆谨州顿了顿,伸手覆在凌奕腿上,替他轻轻按揉。
凌奕觉着这个动作莫名有些危险,想要坐起身避开,却又被那股麻劲儿摁了回去。
“殿下,昨夜...”陆谨州神色莫名:“昨夜臣饮酒过多,冒犯殿下,实是死罪啊。”
凌奕将胳膊覆在眼睛上,语气无奈:“陆大人也不是第一回冒犯了,何必如此。”
陆谨州总是这样,犯上之后认错的态度又极其诚恳。
让凌奕都不知要如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