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臣做事,定会斩草除根,便是无法立即斩去,也要慢慢绝其生路。”陆谨州摇摇头:“高估他们了。”
凌奕只觉背后一凉,果然奸臣就是奸臣啊!
所以陆谨州寻郎中来为自己诊治,或许是想看看握在手中的这枚棋子还能用多久?
“殿下身体无恙是好事,只是宫中是个不养人的地儿,住久了难免体弱,晚些时候臣让翟老再为你调配几副汤药,给殿下补补身子?”陆谨州虽是询问,但显然不容凌奕拒绝。
凌奕心中虽然质疑,却并未拒绝。
究竟是补身子的药还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有待商榷。
难道这厮要给自己下毒?
传闻南方有一种神秘蛊虫,可以控制子母蛊虫控制人。
凌奕低着头,脑中接连闪过不少画面,陆谨州一瞧便知他又在脑补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想来殿下此时已无散步消食之心,臣便不多叨扰了,再是不愿,拿了朝廷的俸禄,总也要装装样子去办差。”陆谨州行了一礼。
鬼信。
这人很喜欢给自己行礼,但奈何他头上有个奸臣的名头,做什么都让凌奕觉得他假模假样有一肚子坏水。
凌奕点了点头:“好。”
“殿下近日最好不要出门,否则会有血光之灾,臣这陆府说小不小,也敌小半个皇宫,没什么禁忌,殿下可随意转转。”陆谨州走前不忘嘱咐一句。
凌奕这回信陆谨州的话,那血光之灾他多半也能想得到。
诚王现在定然一心想杀他,雇几个江湖杀手不成问题,陆府内可安然无恙,出了陆府可不好说。
“陆大人放心。”凌奕点头。
陆谨州满意一笑:“殿下真乖。”
凌奕:“......”
看着陆谨州的背影,凌奕这才放了放悬在空中的心。
与陆谨州相处,便如给猫儿梳毛,看似温和可亲,若是一不小心触到了底线,那猫儿便会立即变成捕兽夹子咬自己一口。
他愿意成为陆谨州手中的傀儡,任他掌控。
可陆谨州想要的不仅于此,他不仅要凌奕听命于他,还想要凌奕这个人,凌奕早已看明白了。
屈身于臣下这件事儿凌奕也早已有所准备。
这些年哪怕过的再苦,他也从未折了自己的傲骨,便是被六皇子的人打到重伤昏迷,他也从未吐出求饶之语。
他知道自己若是这么做了,便是报仇雪恨,九泉之下,他也已无面目去见祖父与母亲。
他们会对自己失望吧,曾经被众人寄予希望的七皇子竟沦落到如此地步,实在丢人。
只是到现在陆谨州也只对他有言语上的冒犯,却并无真的做什么。
就像是案板上的鱼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要入锅一般,让凌奕心中总是悬着。
难道是陆谨州身体有疾?
凌奕瞪大眼睛,似乎找到了真相。
对啊,陆谨州便是没有妻室,也没听说他这些年有什么蓝颜知己。
莫不是身体有疾,怕泄露于人,这才......
“殿下,殿下?”谭忠的声音响起,凌奕抬头,便见门口站着的谭忠正在探头探脑往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