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奕皱眉:“谁?”
“陈授。”陆谨州叹气,率先走在前面。
凌奕瞪大眼睛,快步跟上了陆谨州:“你,与陈授相识?”
“臣知殿下在意陈家人,陈家遗留下的血脉,已是殿下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陆谨州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但这话钻进凌奕耳中,却带上了一丝寒意。
经历过云端坠落泥地后,他不会再相信任何人,哪怕陆谨州屡次示好,他也会怀疑对方别有用心。
陆谨州这话,就像是告诉他,他知道他最在意什么,也能轻松拿捏他最在意的人。
凌奕握了握拳,陷入沉默。
“殿下可曾听过一句话?功高莫如救驾,计毒莫若绝粮。”陆谨州轻声道:“陈老将军威震四方,是拥有不败战绩的老将,怎会败的那般无厘头?”
凌奕心下一沉,他其实猜测到,祖父之死有政敌的手笔,有瑜贵妃的枕边风,也有皇帝的授意。
但听这话的意思,陆谨州似乎知道当年的真相?
“你知道些什么?祖父是怎么死的!?”凌奕语气急促。
陆谨州摇头:“不急,殿下先见一人。”
凌奕心中急切,却努力克制下来,跟在陆谨州身后。
陈府院落极大,与皇宫有的一比,亭台楼阁假山石水更是精致。
陆谨州引着凌奕进了一处安静的院落。
凌奕不解,走近院落,视线触及正堂,当即便是一愣。
正堂中央跪着一身穿盔甲之人。
“文之,且看看,是谁来了?”陆谨州语气少见的有些轻快。
正堂中央跪着的人一顿,从蒲团上站起转身,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凌奕瞪大眼:“表兄!?”
凌奕并非惊讶他看到了陈授,而是惊讶陈授的装扮。
他幼时曾与陈授一同读书,与他熟识,知他不喜武艺,厌恶刀枪。
如今这副装扮......
“殿下!?”陈授亦是惊喜。
陈授几步上前,抓住凌奕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番:“殿下,真的是你!?”
凌奕只觉肩膀一阵生疼,不由皱了皱眉头。
陆谨州啧了声,拉开陈授,没好气道:“假的,这是我从路边捡来的。”
“啊?”陈授显然信了,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凌奕,随后肯定道:“不!他定然是殿下,他的样貌我绝不会认错。”
凌奕喉间有些酸楚:“表兄,是我。”
“哈哈哈,果真是你!”陈授大悦,眼眶不由也是一红,笑着一拳捶在了陆谨州肩膀上:“不愧是你!真将殿下救出来了!”
凌奕一怔,表兄似乎与陆大奸臣,相熟?还不是一般的相熟?
“我何时失信过?”陆谨州面色不变,冲着凌奕一笑:“兄弟相聚,是喜事,你们且慢聊。”
言罢陆谨州摆了摆手,行至院内正堂的牌位前,行了大礼跪拜。
凌奕看着陆谨州的背影,神色疑惑:“表兄,堂内牌位所立者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