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实在豪华,纪肖韵没同他们一辆,宫翊看她脸色不好,以为她害怕,向前抓住她袖子,低声安慰道:
“阿扶,别怕,我会护好你的,相信我!”
孟扶看着他正色庄容的神情,不由有些恍惚,这人是不是喜欢自己?
下一瞬,她连忙否认,上辈子谢云慎就是这样哄骗自己的,骗自己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最后沦落个痛不欲生的下场!
略微清醒过来后,孟扶再看向那人严肃认真的脸时,心跳缓了下来,温和道:“我相信你,六郎。”
听她如此说,宫翊心里爽快,目光转向马车外,眼神狠了,他倒要看看,陆铮在耍什么把戏。
马车很快停到了南渊侯府外,府前两座石兽扬首欲驰,用玉石雕刻,巧夺天工,惟妙惟肖。府内雕甍绣槛,飞楼插空,实在气派。
孟扶下马车的时候,纪肖韵已经进去了,余那黑衣男子守在侯府前,见他们下来了,恭敬道:
“贵客请随我来,侯爷已等候多时了,”这次说话正常了很多。
那黑衣男带他们来到了一偏僻处,孟扶有些怀疑,这黑衣男会不会在诈自己,下一秒,她听见长亭里传来男子的声音,很低沉:
“劳烦诸位远道而来,实是无礼,老夫在这里给诸位请罪。”
那男子自长亭里缓缓走出来,孟扶一愣,她原以为南渊侯不过双十年华,哪料是一个知非老头。
宫翊站在三人后头,眯着眼打量那老头,他只在稚子时见过南渊侯,这老头应该不认得他。
果不其然,那老头扫视一圈后,徐徐开口:
“诸位对内子的救命之恩,老夫感激不尽,不知诸位近来可有所求之物,道出来,或许老夫能帮上忙。”
孟扶心里一抖,有些紧张,却也知道机不可失,上前几步,行礼,恭肃道:“晚辈孟扶,见过侯爷。”
那老头看着她,眸中不知道有什么,过了半晌,道:“是孟铭家的丫头吧。”
孟扶不知他意,点头。
“老夫很久没见过你父亲了,你的性情不似他,”感叹了一番后,那老头缓缓又道:“你有什么想要的,说出来给老夫听听。”
孟扶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苦:“小女的母亲病重,可寻遍天下名医,他们皆道,只有天山雪莲可治家母的心疾。”
阿扶的母亲生病了,宫翊一愣,连忙抬头,可只看得见心上人的背影,着杏色襦裙,小小的一团,此时她说起病重的母亲,身形竟有些隐隐发抖。
宫翊不由心痛,但没动,他还不能上去,先不论说阿扶现在暂还同他不熟,便是贸然插手引得阿扶计策失败就得不偿失了,更何况阿扶那样伶俐聪明的人,定已有良计,若那时再不极,也他出手不晚。
打定了主意,宫翊低下头去。
那老头长久不说话,空气里头静默,孟扶有些忍不住,道:“侯爷……”
“抱歉,想起了些旧事,不过你说的事,老夫帮不上忙,老夫府里有万金,万物,独没有那天山雪莲。”
“怎会,我明明……”
孟扶的话还没未完,那老头骤然打断她道:“丫头是想说‘老夫在诓你’。”
孟扶猛地醒神,连忙行礼:“小女不敢!”
那老头依旧直直的盯着她,许久才道:“今日时候晚了,不如诸位便宿在侯府吧。”
说完,不等他们拒绝,又道“阿泽,你带他们下去。”
那黑衣男子又出现了,将他们领至一小院,停下道:“里面有十多间客房,诸位请随意挑选居住,”说罢,又离去了。
孟扶站在院口久不动,宫翊见她思虑重重,不由道:“阿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