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热闹非凡,而刘子恒家却凝重万分。
丰家托人递过话来,丰家可以让刘媛媛进门,但是只能是妾室。
如若刘家同意,不日就可过门,彩礼钱也很丰厚。如若不同意,禁止两人再来往,否则会让刘媛媛臭名远扬。
在庸朝,妾室毫无地位可言,甚至可以拿来买卖赠予。自己的孩子也只能叫正室为“娘亲”,而称呼妾室为“姨娘”。
刘子恒叹气道:“真是世态炎凉,当初丰家扒着我大哥家,处处对刘家示好,没想到,唉~”
朱芸则在心里合计,刘媛媛是罪臣之女,连曾经跟刘家关系深厚的丰家都不愿娶她为正妻,更何况别的名门望族。这丰家好歹给的银钱会多些,而且丰公子也是个“耙耳朵”,以后兴许还能捞点好处。
“我看正妻不正妻的也没那么紧要。”朱芸开口道。
“怎么不紧要——”刘子恒刚要反驳,被朱芸瞪得没有说下去。
朱芸接着对刘媛媛说道:“有的正妻不得宠,相公在外面花天酒地,自己独守空房不说,还有被打骂的呢!我看丰公子对你一心一意,而且刘夫人是看着你长大的,必然会对你照顾有加。你将来必然是衣食无忧,顺心顺意。”
刘媛媛默不作声。
正在这时,刘子恒的儿子刘成回来了。
刘成在城外学堂求学,很少回家。
父亲常年烂赌,母亲一天到晚算计大伯家的钱财,刘成无奈,只好远离。
刘成听说丰家要纳刘媛媛为妾室,有些愤懑。
刘媛媛曾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却因家世变故落到如此田地,怎能不令人唏嘘。
“我有个同窗,叫宋元,人品贵重。就是家世差些,祖上也曾做官,但是父亲只是个乡绅。他很仰慕妹妹。想问妹妹的意思。”
“一个乡绅能有几个钱?!”朱芸撇嘴。
“母亲!”刘成愤怒地瞪着朱芸。
刘子恒不语,虽说是正室,但是对他来说没有意义,他更在乎赌债能否还上。
刘媛媛真诚地对刘成说道:“感谢堂哥对媛媛的关心。”
然后对刘子恒夫妇说道:“婚姻大事,可容我思量几日?”
“那是自然,我们毕竟是你唯一的亲人,也不想你日后后悔不是?不过丰家那边还是尽快回复的好。”朱芸堆着笑,心说,管你正室妾室,反正银子快到手了。
刘媛媛起身告退,临转身时,看了刘成一眼,目光中尽含悲切。
刘成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如何相帮才好。
刘媛媛回到房间,缓缓坐下。
哼,一个小小的乡绅之子也敢肖想我了,真是可笑!
我刘媛媛琴棋书画无不出色,丰家不过是个商贾之家,娶我做正妻居然还委屈了家门,那一身铜臭味就世世代代留着吧!
刘媛媛越想越气,用力地绞着手帕。
现在怎么办?丰子毅这个废物,要是有高风哥哥一半手段,也不至于让自己这么被动。想到高风,刘媛媛不禁有些失落。
宋元,仰慕我,那就借你一用吧!
想到这里,刘媛媛来到刘成的房门外,轻轻扣了几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