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玦往玉灵山的方向看了看。
定康兄,高家败了,你泉下可知?
一阵风吹过,卷起百里玦宽大的衣袖。
青山依旧在,物是已人非啊!
高家已经被贴了封条,过往的行人无不议论纷纷。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
先是前左仆射张华因贪污案满门抄斩,现在轮到首辅了,伴君如伴虎。
皇帝问大臣们,高风怎么处置,大家都默不作声,谁也不敢给高风求情。
可是既然皇帝提了出来,也许念着跟高翔有那么一点君臣之情,想给高家留个后也不一定。
但是没人敢赌,皇帝多疑成病,万一是试探谁跟高家关系近可就麻烦了。
“高翔所贪数额巨大,而且欺君罔上,判斩立决。其子年幼,甚是无辜,与其家眷一起流放宁古塔,此生不得回!”皇帝说道。
“吾皇圣明!”大臣们异口同声。
皇帝果然念着首辅的情谊,没有斩尽杀绝,比起张华的判决柔和多了。
左仆射百里玦眼睛眯了眯,一丝阴鸷闪过。
京城里车水马龙,而丰子毅的马车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刘子恒家——刘媛媛的叔父家。
刘子恒家没有官身,靠着哥哥也算有点积蓄,不过离大户人家还远得很。
“媛媛,你身子弱,别着风寒。”刘子恒的老婆朱芸关切地说。
这时她抬眼看到丰子毅,赶紧把脸笑成一朵花:“丰公子来啦,我们媛媛正闷的慌,你来了她就开心了。”
丰子毅被说得不好意思,脸有些红了。
朱芸见状打趣道:“你们有话说,你们聊,我还有事。”说着别有深意的看了刘媛媛一眼,走开了。
刘媛媛还是那么娇柔安静,此刻她坐在石凳上,正在绣鞋样子。
“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石凳多凉啊!”丰子毅心疼地说。
刘媛媛淡淡回道:“无事,我最近心神不宁,心火有些旺盛,凉一凉也是好的。”
丰子毅把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铺在另一个石凳上,拉着刘媛媛坐下,说道:“你身子弱,不能任性,不然又该生病了。”
“我不过一颗浮萍罢了,也就你还惦记我。”刘媛媛轻声说道。
“你何必妄自菲薄,一切又不是你的错。你看高家,高大人犯了错,高风也连带着被流放了。”
“我听说了,大家不过都是苦命人罢了。”胡媛媛说着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