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你怎么还不去死!”
沈莺时和沈信离开后,沈葭月关起门发了一通怒火,下人两股颤颤,唯恐波及自己。
可惜唯一能安抚沈葭月的风裳已经死了。
静心庵的仆人都是以前伺候过沈葭月的。
他们小姐在外皆是温和懂礼的形象,可只有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才知道,根本不是什么脾性好的主子。
就像现在。
而且,二小姐几次发火,好像都是因为大小姐。
“小姐,外面那牌匾……”小丫鬟硬着头皮上前,“小姐不喜欢的话,奴婢让人拆下来。”
“啪!”
沈葭月狠狠甩了丫鬟一巴掌,咬牙道:“你想害死我啊!父亲都不曾对沈莺时写的那几个破字说些什么,摆明了不管此事。父亲现在本就对我没有什么好脸色,我若这么一闹,沈莺时再煽风点火一番,我在这府中哪还有立足之地。”
祖母要她忍,她只能先忍下这口气,来日定会一并讨回来。
“二小姐,大小姐屋里的浮绿来了。”
这会儿下人掀了帘子进来。
沈葭月疑惑,那贱人又想做什么。
浮绿见沈葭月从里屋出来,上前行礼,“请二小姐安。”
沈葭月看到下人抬着两尊佛像进来,“这是……”
“大小姐说,皇恩浩荡,二小姐既回来了便好生思过,我家小姐也并非小肚鸡肠之人。这不,得知您搬了新院子,便差奴婢来给您送乔迁之礼。”
话音刚落,屋里跪着的几个丫鬟忍不住笑出声,看到沈葭月要杀人的眼神,又战战兢兢低下头。
浮绿亦掩唇轻笑,言辞却无任何失礼之处,“一来呢,大小姐也不了解您的喜好,看到老夫人屋里子奉了不少佛像,便想起您自幼跟在老夫人身边,想必对佛法颇有研究,收到这份礼定然欢喜。”
“二来是为您这静心庵添些佛光,好躯灾避邪。”浮绿凑近了低声道:“前些日子水佩沉塘那件事……您夜里不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么?您放心,大小姐说了,这两尊佛像都是请法师开过光的,那些个邪祟近不得您的身。”
“多谢大姐姐好意。”沈葭月努力维持笑意,却笑得比哭还难看,“兰儿,替我收下。”
“是。”叫兰儿的丫鬟是除风裳外,在沈葭月身边伺候得最久的丫鬟,闻言就要招呼两个仆从将佛像抬进去。
“二小姐,容奴婢提醒一句。”
浮绿轻咳,将沈莺时交待这些话时的语气模仿得有模有样,“法师说了,这佛像该摆在房中最显眼的位置,最好日日焚香礼拜。二小姐若不上心,冒犯了神明,给咱们侯府招了厄运就不好了。”
说罢,福身告退。
“扔出去!都给本小姐扔出去!”
“还有外面那牌匾,都给本小姐砸了!”
浮绿前脚刚走,沈葭月就推倒了面前的首饰盒,一眼凤目圆瞪,似乎下一刻就要喷出火来。
祖母要她忍,可那贱人都欺侮上门了。她活了两世,何曾这般受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