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厅内很快就摆上了一张长凳,沈葭月被这阵仗彻底吓到了,面上血色褪尽,不可置信地看着沈信。
沈信这次下了狠心,不再给沈葭月机会,挥了挥手,几个小厮从门外进来,按着沈葭月趴在长凳上。
婆子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赶忙劝道:“侯爷,二小姐还病着,您这是要了二小姐的命啊。”
“二十板子,死不了人。她犯此大罪,本侯不罚她如何服众?”
沈信冷着脸,“打了才长记性。”
沈信也心疼沈葭月,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纵着沈葭月了。
沈葭月在府中犯了错有他兜底,可到了外面,她的所作所为都会惹来杀身之祸。
不消片刻,外厅便传来棍棒落下的声音。
一板子落下,沈葭月就发出了闷哼声,任她怎么叫喊,沈信都不松口,连护着她的张婆子都被沈信强行带下去了。
屋内只剩下沈莺时和沈氏夫妇。
沈莺时知道沈信意为沈葭月保全颜面,便随他去。
不过……
沈莺时上前喊住行刑的小厮,冲沈信道:“父亲,咱们府上的小厮是没吃饭吗,我瞧这这几板子打得不轻不重的的,要她如何长记性?”
小厮闻言,举着木板询问沈信的意思。
他看懂了沈信的指示,所以方才那几板子都是用了些技巧的,瞧着阵仗大,实则伤不到根本。
沈信没料到沈莺时会突然发难,自知理亏,朝小厮点了点头。
小厮吊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下,接下来的几板子实打实落在沈葭月身上。
他自然明白沈信正在气头上,不是真的要打死沈葭月,因而他打在沈葭月身上每一板子都是令人心颤的疼,但不会伤到筋骨。
可沈葭月自幼娇生惯养,从未受过任何委屈,更别说这皮肉之苦。
此刻身上传来火辣辣的疼,比打在手心的那几下荆条还要疼上数倍。
沈葭月痛苦尖叫,想要从长凳上下去,却被沈莺时按住,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父亲已为你保存了颜面,这二十板子,妹妹须得好生受着,一板子都不能落下哦。”
沈葭月听到这话,脸色霎时惨白一片,咬着牙再不肯发出一声惨叫,眼里溢出的恨意能将沈莺时淹死。
这仇,她记下了!!
一顿板子打完,沈葭月已是进气多出气少,整个人如同一块破布。
“叫大夫来看看。”
沈信阖眼下令,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他的心疼,“伤好了便收拾收拾到别庄去,好生反省。”
沈信到底不愿将此事闹大。
最重要的是,沈葭月在乡下的父母都不在了,他不忍看到沈葭月走投无路。
“莺莺,为父已替你教训过葭月了,你和你母亲……”
“我送母亲回去歇息。”
沈莺时知道沈信肯罚沈葭月,已做出了很大让步,至于沈葭月的伤,没有几个月是好不了的,多少让她尝到些苦头。
“方才我要离家出走是闹着玩的。”沈莺时一脸乖巧道:“父亲不会怪我任性吧?”
沈信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再看徐氏一脸宠溺的笑,也是拿沈莺时没办法,扬声吩咐下人进来将沈葭月送回房中。
两个丫鬟进门,刚扶起沈葭月,就听到外面有声音闯入,“侯爷,老夫人回来了。”
沈葭月闻言,身子一震,随即眼泪便如洪流涌了上来。
前些日子祖母到香积寺祈福小住,她在府中没个撑腰的,这才让沈莺时欺辱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