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柳唯赶紧说,“那我们再也不提他。”
柳唯早就发现她们之间的不同,她是说得出做不到的人,总是会心软,但邓清说得出也做得到,即便心软,也绝不改变。
不过挂了电话邓清还是忍不住哭了一会儿。
眼泪流下来,她很快抹掉。
只是听到只字片语,她的心还是难以自控地战栗和担心起来。
她知道林州行会怎么做。
他会撕开自己。
又喝下去两瓶之后,林州行曲起带着银环的那根手指,把指节塞进嘴里,在上面留下深深的齿痕,用疼痛来抑制,他不希望自己发出那种耻辱的、卑劣的、绝望而可怜的呻吟,但是另一只手却伸进裤子里,动作加快。
几乎不用刻意去找寻和想象,邓清就会出现,像电视屏幕里面出现的贞子一样,扒开他的脑子钻出来,他在酒精的醉意驱使下自渎,清醒后发现自己满脸眼泪,自从母亲去世后林州行几乎再没有哭过,此时后知后觉地认识到自己应该是相当痛苦。
但……那又怎么样,水流冲净手掌,林州行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皮肤很白,如果久不出门不经日照就会显得有些病态,淡青色的血管爬上脖颈,终止于下颌上割裂的血痕,有些浅,杂乱的几道,但格外显眼,因为他习惯于用手动剃须片,而喝了太多酒之后手腕又往往控制不住地发抖。
视线上移,他盯住自己的双眼,布满血丝,浅褐色的瞳孔空洞无物,头发又长又乱,状态糟糕,但是林州行极为满意。
仅仅这样还不够,还要有更狠的报复才行,他要替邓清想好怎么凌迟自己。
邓清曾经说过希望他永远年轻,因为她讨厌油腻的老男人,其实不是在说年纪,林州行完全理解她在说什么。
她讨厌被人傲慢的压制,但又时刻警惕着自己的傲慢,她喜欢鲜活的有生命力的东西,又或者神秘的难以想通的谜题,而有一部分老男人则完全站在这些原则的对立面——他们无聊、重复、庸俗,习惯于用已经逝去的岁月和老掉牙的经验炫耀和下结论,一眼就看到尽头,所以邓清警告过林州行。
——你不要变成这样。
而林州行绝不会问:如果。
他不必问,他知道会发生什么。
邓清就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理直气